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让任何一小片灰尘离开它所处的位置。
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呼吸,路回轻手轻脚的按照自己的记忆跑向药剂师弗莱的地盘。
悄悄的避过所有路上遇到的人,他顺利的来到弗莱先生的实验室门前。
弗莱没有锁门。
于是路回淡定的推开门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那么理直气壮自然随意。
听到响动,弗莱放下手里正在进行的药剂调配,回头看去。
眼前是不久之前才来这里拜访过的小孩子,这令弗莱微微有些惊讶和意外,然后当他看清路回一身灰尘的狼狈样子,他又感觉到疑惑,接着他终于意识到对方不敲门直接进来的无理行为,愤怒了。
“喂!你——”
完全没有给弗莱把话说完的机会,路回敏捷的冲到弗莱面前一跃而起伸出手捂住弗莱的嘴巴把弗莱按倒在地。
弗莱摔倒在地的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散架了,他痛苦的发出“唔”的一声却因为嘴被死死捂住不能呼喊,他挣扎着扭动身体,企图脱离路回的控制。
他根本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发怒。
这怒火让他的力气比往日更大,但依旧不够令他摆脱路回小小的身体。
一个终日研磨药剂的药剂师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和天天进行锻炼的路回比起来,过于缺乏战斗力。
不一会儿弗莱就耗尽了自己的体力,他无力的软倒在地上喘息,路回随手扯下衣服的一角塞进弗莱的嘴里。
这片衣角上还附着着灰尘,弗莱一呼吸立刻被灰尘呛到,他想要打喷嚏和咳嗽,但衣角塞得太深了,死死的压迫着舌苔,他没办法将之吐出来,只好把受到的刺激憋回体内,一双眼睛被刺激的流泪,脸狼狈的涨红着。
“啊啊,真是对不起啊,弗莱先生,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路回敷衍的挂上笑脸,然后就地取材用实验室里的绳子把弗莱捆个结实。
路回的身板到底是太小了,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大汗淋淋,但他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走到弗莱的办公前拉开抽屉,路回把所有的黑色瓶子都拿在手里,然后在放在一边的那沓文件里翻找一番,果然找到了相应的关于使用方法和效力的描述。
匆匆浏览之后,路回把这沓文件放进弗莱刚刚实验时升起的火焰里,将之完全烧成了灰烬。
没有去看弗莱那张最珍贵的东西被毁掉的绝望面孔,路回一口喝掉了一个黑色瓶子里的液体,然后走出实验室,来到弗莱的那片药田。
这片药田和他上次见到的样子几乎没有差别,那些植物依旧安安静静的伸展着。
他细细的打量着每一株植物,露出一个自然美好的笑容。
同一时间,被踢昏过去的赖达苏醒了过来,他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妙,跌跌撞撞的冲进厕所去拉那一个蹲位的门。
果不其然。这扇门从里面锁住了。
赖达立刻转到隔壁拉开隔壁的门,然后卸下两个蹲位之间的挡板,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是意料之中的。
大量的灰尘被从气窗上扫落在地。
那个人鱼,果然还是选择逃走了。
几乎是不可控制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赖达不再惊慌,步伐沉着的去找西斯特。
“啊,是这样吗?”
听到赖达的报告,西斯特点点头。
“那么现在就去找围墙守卫吧,想来他们已经牢牢抓住那个狼狈的小奴隶了。”
但当西斯特和赖达见到围墙守卫的时候,却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消息:没有人鱼奴隶企图从墙上翻过去逃走,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正常……
那就是说,这个奴隶没有选择这条路逃跑。
麻烦了。
整个商会都被动员起来四处寻找可能藏在任何角落里的小人鱼。
一番折腾下来——虽然也并不是一无所获——他们找到了被堵住嘴巴捆绑四肢丢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的药剂师弗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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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平静的西斯特和惴惴不安的赖达并肩站立在弗莱的药田前。
西斯特凝视着一株巨大的植物,平静的开口:“路回,比我想象的聪明很多,很不错,而且只会三种药剂的药剂师弗莱竟然可以自己研究出变形药剂,这也令人意外。”
赖达羞愧的垂下头:“我很抱歉,是我的——”
“不不不,不用承认错误,我并没有感到不高兴。”
“但是,我让那个奴隶逃跑了,我很失职,我甚至不敢断定他是不是真的向拉吉城逃跑,如他所说的去找他的父亲。”
“别担心,赖达,再聪明,他也只有七八岁而已。”西斯特说着,招了招手,一道高瘦的影子恭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感应的到吗?”
“是的。”
“什么位置?”
“叶河,顺流而下,应该是向着拉吉城方向去的。”
“嗯,水路,和我想的差不多。”西斯特再次淡然的招招手,那道瘦高影子又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西斯特把脸转向赖达,微微一笑:“还记得他那个很宝贝的手镯吗?我早就让侦查师给那个手镯动了手脚,现在只要离得不是太远,侦查师可以随时感应到他的方位,赖达,带上人,跟着侦查师,去弥补你的过失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考量了很久的这个逃跑计划写完了,逻辑上应该没有什么漏洞,就是写出来看效果貌似不怎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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