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卓晃了晃脖子,这样一动,脑袋里就像是有东西在撞壁的感觉,头一阵阵的闷痛,不过元卓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捡起身边的腹带,“给我缠上吧,时辰差不多了?”
“哥,你是说那老头子,要……”元卓一句话,元谦立刻就明白了意思,接过那早就变成褐红色的腹带,把元卓从地上扶起来,靠墙站好,小心的把腹带给元卓缠了上去。
“缠紧点!”元卓扶着墙,腹带缠上去,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元卓眼前发黑,但为了小家伙的安全,元卓还是开口叮嘱元谦,把腹带缠紧点。
元谦抬起头看着元卓毫无血色的脸,虽然不忍,也还是把腹带缠的结结实实的,缠完了腹带,元谦给元卓打理好了衣服,系好了扣子,元卓的身型恢复了原本的消瘦,纤细,丝毫端疑都看不出。元卓靠着墙站着,还不等他坐下,耳边已经听到了铁链摇摆的叮当声。
“来了!”元卓吐出两个字,元谦转身走到了牢门,果然看到了右侧尽头,亮起了一抹光,有人走了过来。
元卓从墙壁边站直,一步步的走到元谦身边,一起看着那个走路轻的听不到声音的人靠近。
那如同鬼魅一般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人,是一个二十几岁太监打扮的男人,面白无须举止文雅,但眼里却带着阴冷的杀气,元卓和元谦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了一个眼神,这人不是什么好饼。太监走到元谦面前,谦卑的躬了躬身,“安阳当家,安阳三少,陛下有请。”
“恭候多事!”元卓双手抱拳,轻笑。
元谦眉头一挑,冷笑着道:“陛下现在才有时间召见,真是很忙啊。”那太监对于元卓和元谦截然不同的回答,脸色依旧是那般平静,用钥匙打开了牢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带着元卓和元谦往外走。
关押元卓和元谦的地九层是最下面,九层上来是八层是右侧有楼梯,但从八层要上九层就是左边有楼梯,元卓和元谦从最底层,一直走到陆地,可算是从头到尾好好参观了一遍皇家牢房,除了元卓和元谦置身的第九层之外,其余的牢房都已经关满了人,这场景元卓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皇帝这几个月抓了那么多人,一般的牢房根本就塞不下。
元卓还在地牢里看到了不少熟人,包括那个把他在陪都的事,透露给皇帝的官员,那个人没有再受皇帝的审问,却因为出卖了元卓,良心不安,整个人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让元谦和元卓看了都于心不忍,从始至终他们都没责怪过他,因为他是怎么招供的,他们可都知道。
三层没有一间牢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元卓和元谦经过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再受刑,那残忍的画面,看的两个人的心脏都在收缩,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走出漆黑阴沉的地牢,元卓和元谦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头顶的月光,两个人的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太监把元卓和元谦带到了皇帝的寝殿外,躬身冲里面禀告,“陛下,奴才已经把人贩带来了。”
“带进来!”皇帝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太监听命,把门推开。皇帝穿着一身明黄锦缎的便服,端坐在正位上,他身边的小桌上,放着白天在法场上元卓看到的东西,一黑一白两根羽毛和一个小巧的镯子。
元卓和元谦看着桌上的东西,虽然早已经认定了那不可能是原物,但这样看着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虽是如此,元卓和元谦也没畏惧,没跪也没说话直愣愣的站在皇帝三步之外,和皇帝对视。
皇帝的视线在元卓和元谦脸上大量了半天,嘴角扬了起来,但是那笑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安阳当家,我以为你见到朕会很激动,你和你爹还真是不像。”
“我为什么要激动,陛下的话,小人听不懂。”元卓的目光和皇帝对视,脊背挺直,一身傲骨不怒而威。
皇帝伸手舀起那上面镶着铃铛的小镯,在手上把玩,“这东西安阳当家不认得吗?”元卓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桌子,看了一会果真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不由笑道:“做的挺像的,这该是一个人做的,不过上面没有我安阳家这一代家徽。我儿子并不在陛下手上,陛下的人应该只找到了一个空宅子,至于这镯子,想必两年前是陛下抓走了我安阳家的首饰师傅,给您当了御用人才了对吧。”
“对都对,你还真是体察入微两两年前的事都能说的出。”
“陛下谬赞,我的眼里还不到家,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分辨不出。”
“嗯!?”皇帝愣了一下,转瞬哈哈大笑,看着元卓,“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朕也没想到安阳家的两代人,都是一根筋,宁可被骗,被抓,也绝对不放过一点蹊跷,这么冲动,真不知道你们安阳家的大业是怎么守下来的,难道是靠自己的姿色,魅惑男人得来的!”
元卓面色如常,皇帝的话显然不能给他什么打击。
另一边没定力的元谦,反到被激怒了,昂起头看着皇帝,“陛下这话未免说的太瞧得起我们安阳家的人了,陛下长的风姿卓绝,无人能及,照陛下的话说,如果陛下牺牲色相,那天下江山不都是陛下的囊中之物了!”
79、疯癫
元谦的话,让皇帝的脸色沉了下去,但转瞬眼光一闪,他从元谦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这张脸虽然和他不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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