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敷衍我。”赫莫斯说。
帕雷萨盯了他半晌。
“你为什么要指出来?”
这句话让赫莫斯始料不及。
“我为什么要指出来?”赫莫斯睁大眼睛,“难道你认为,我会乐于看你虚假的表演,乐于看你——”他突然停下了。
“你对我有误解,”赫莫斯继续说,“我并不希望你顺从我,取悦我。相反……应该是我来取悦你,我希望你由衷感到轻松和愉快,而不是因为我的力量忌惮我……你看,我是尊重你的,我从来没有干涉你的决定。”
但帕雷萨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告诉他:“这就是我厌恶你的地方,赫莫斯。你总是在说,我可以忽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如果我继续要和你谈分手,你会怎么做?我想想……你会失去耐心,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你会把我掳走。”
“那只是口不择言,我不会那样做。”
“谎言。”帕雷萨轻声说。接着他突然笑了。“不过你确实不会那样做,因为我不会把情况搞到那么糟糕。你是龙,只要你想,你可以做到任何事,真的惹火你对我可没好处……”
“帕雷萨。”赫莫斯突然抬高声音,“你根本不明白,我爱你。从前,往后,我都没有也不会再这样爱一个凡人。”
“你认为你付出了很多,”帕雷萨面不改色,“你错了,赫莫斯。你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从来没被教导过要接受那些你不喜欢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那还没有发生,”赫莫斯低声说,“一切不是没有转机。”
“如果你说的是分手,那确实。一头纯血龙如果不想被抛弃,谁能够抛弃它呢?”帕雷萨微笑着说,“不过我的想法永远不会变:我们是时候分手了。”
赫莫斯这次表现的比较冷静。
“凡人是善变的。”龙说。
帕雷萨眯起眼睛。
“那倒真是。”他这么回答龙。接着将军表示他困了,请他们别再聊了,改天继续。
*
……我后悔介绍你们认识了。我的朋友,它是一头纯血龙,一位半神,寒冰的赫莫斯,只要他想,他对你做什么都行,而你什么反抗的手段也没有。我诚恳地向你提出我的劝告,帕雷萨,趁这个机会,断绝你们的友谊,切断你们的联系,把一切扼杀在萌芽中。尽快再娶一位妻子。
柏蒙特
海瑟堡的伯爵放下了信。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望着窗外树枝上的新芽。伯爵是雷诺西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贵族,留着贵族常见的长发,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绸衣。
没过多久,帕雷萨收回视线,抽出一张信纸,开始写信:
亲爱的白塔法师:
我最智慧的朋友,你的建议的确合理,但是十分无情。我爱上他了,这种感情在每个见不到他的时间里都变得更加激烈。我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不会自行消失,而且还会更加可怕地折磨我。光是想象就让我无法忍受。
他是一头龙,这正是我迷恋他的原因。真神曾向你透露我注定爱上他,他注定爱上我。现在这一切发生了,谁也无法停止。而我已经做好准备。万事皆需代价,我思考了我的代价会是什么,并且认为它是值得我付出的。
帮助我吧。劝说赫莫斯来拜访我,我想念他的声音和眼睛。
帕雷萨
*
帕雷萨一手支着下巴,扭头望着窗外绽放新绿的树枝。
“如果你的长发还在,”法师打断了他的沉思,“我会觉得时间倒流,让我回到了过去。”
将军对老朋友的话付以一笑。
“你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吗?”法师又问。
“我不知道。”帕雷萨回答他。
柏蒙特脸上那种安适愉快的神情消失了。
“我不知道我该为谁感到可悲。”柏蒙特说。
“那就认为我俩都活该吧。”帕雷萨回答。
法师沉默了片刻。
“这是我的错。”他说。
“不。你警告过我了。”
“我理解你的感情,”法师摇摇头,“并且认为这种感情需要被满足。所以我帮助了你。这是错的。”
“我感激你为我犯错,我的朋友。全靠你,我们确实有过一段好时光。”帕雷萨说。他忍不住又说:“我当时真的以为我可以忍受一条龙。实际上,如果我始终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我确实可以忍受他。”他认真地注视法师的表情。
“谁能料想到现在的状况呢?”帕雷萨又说。
柏蒙特没有回答他。他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能再好好谈谈吗?”
帕雷萨发出一声尖锐的嘲笑。
“我无法再忍受与他交谈,每一次,他的语气令我厌恶,他眼神里的轻蔑令我作呕。我视为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是可笑——不,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对这一切没兴趣。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在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提醒我我的执着在他眼里荒谬极了,提醒我我付出的一切毫无价值,提醒我我的成功就是失败,我的决定就是错误,”帕雷萨的语速越来越快,眉头紧皱,仿佛他不想说却偏要逼自己说下去,“他还提醒我他因我的选择感到多么痛苦,我在为不值得的事业浪费生命和时间。他不得不尊重我的选择,即使他多么不赞同,因为他——”他突然抬起手捂住眼睛,“见鬼!”
当他把手放下时,他脸上恢复成冷漠和讥讽的神情。
“如果我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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