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李韶成正在花园里散步,波尔突然走过来,抓住他的手。
“跟我来。”
李韶成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巴菲不在,目前整个基地都在波尔的控制下,不宜正面对抗。
波尔将他带到了泳池边的更衣室,李韶成换上泳衣准备下水,波尔却请他暂时留下。
背对着他,波尔将上衣脱了下来。
李韶成不懂他的意思,他对波尔的毫无兴趣,兴致乏乏地看着他的表演。
在波尔的背上,有一条贯穿整个背部的伤,新长出的肉如红蚯蚓沿着脊柱撕裂皮肤,组成淡红的伤痕。而在伤痕的两侧,有赤蝮蛇般的一条条鞭笞痕迹,与伤痕组成十字形的疤纹。
“我是受虐狂,就像你看见的。”
波尔转过身,他的面容依旧苍白。
“中间的伤疤是父亲的爱。每当我做了伤及你的事情,他就会在我的脊柱钉入一根银针,前段时间他为了惩罚我,又把银针都拔出来,于是我背上有了这个美丽的伤疤。但那以后他再也不碰触我,再也不鞭打我,看着镜子里快要长好的伤痕,我痛苦不堪,只能求人鞭打我。”
“鞭痕、齿痕,与恣意切割的伤痕所流出的血,瞬间化为天鹅绒色的飞羽。啊!一想到能冲向冥冥暗夜,自由往返世间所无的密室与祭坛之间,我就由衷地感到快乐。”
他大声地朗诵着,陶醉的面容令人恶心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无奈。
李韶成等他疯狂结束,这才问他:“那么,你把我找到这里,因为想要我享受鞭笞吗?”
“不,不,不是这样肤浅。”
波尔单膝跪下,他抓着李韶成的手,双眼闪闪发光。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可能被外面的世界接受吗?”
“如果你不能伪装你受虐的本性,还喜欢肆无忌惮地杀人,没有人会接受你。”
李韶成尖锐地说着,波尔没有生气,相反,他显得很愉快。
“是的,没有人能接纳一个毫不掩饰自己违背道德的本性的人。”他重复着,同时对李韶成露出牙齿,“哥哥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是同类,哥哥总是看不起我和父亲。”
李韶成扭过头,拒绝回答。
波尔却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其实,哥哥也从没有被外面的人接纳过。哥哥不原谅父亲,因为父亲偷窃了哥哥的身体,哥哥看不起我,因为我是个生来就肮脏的孩子。但是哥哥真得和我们不一样吗?哥哥也是窃贼,哥哥也是肮脏的孩子。只是哥哥和我不一样,你很狡猾,你擅长伪装,你比我更懂得用身体换取想要的东西。所以——”
他吞了口津水,这小小的动作蕴含的感情令人无奈。
“哥哥可以去外面的世界,我允许哥哥离开我和父亲,但你真的能走远吗?外面的世界容不下我们。为什么我要追求约柜,因为我不怕继续被排挤,被鄙视,可是我不希望爸爸和我一样。爸爸是必须成为神的人,他可不能像我一样在地下生存。而权力,绝对的权力总是会让人屈服,最后彻底地改变认知。”
“再怎么改变认知,也不会有人愿意接受窃贼的。人类文明是由物质发展到精神领域的,是物质分配的基础,导致每一个人都憎恨窃贼。我们虽然也会有妄想得到别人的更完美躯体和它象征的更高的地位的时候,但是没有人愿意自己被盗窃。就像我们会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鞭打他人甚至杀死对方,但那都是建立在受害者不是自己的基础上的。你能期望受害者原谅加害者吗?”
李韶成的话带着无奈,他虽然并不是主观的窃贼,但被逼得走到这一步,他也已经明白自己注定被社会隔绝。
“可是我相信权力和绝对统治,恐惧会带来崇拜。像吸血鬼,总是被排挤,总是被憎恨,但又总是被渴望力量和长生的人崇拜。人类生来就是崇拜强者的,当然不管多么强大的人,也不能抵消被憎恨的命运。”
波尔的手夸张地挥舞着。
“因为万物均衡?”
“因为人性懒惰,强大的人能让他们不用思考,只需要服从安排,这是最简单最幸福的生活,无需思考,每天都忙忙碌碌,从实的生活,所以人必然会崇拜强者。偏偏又还有那么几个人因为懦弱,憎恨着让他显得更懦弱的强者。人呀,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波尔叹了口气,李韶成只是白了他一眼。
“你的伤感让我怀疑你有反人类倾向。”
“这也是人类最可爱又最令人讨厌的地方——批判自己的同族的时候总是冷漠得好像自己和他口中这种卑鄙变态的生物没有关系一样。”
波尔讨好地笑着,李韶成却觉得他今天的表现有些古怪。
“好了,别再随便乱扯了,告诉我,你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别用那么戒备的眼神看我,虽然这眼神性感得令我着迷。”
波尔以夸张而诡异的口气说着,仿佛真得已经爱上了他一般。
李韶成知道,继续这无意义的对话,无法产生结果。于是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波尔叫住了他。
“好吧,哥哥,你没猜错,我确实是有点事情想告诉你。我希望你主动离开父亲。”
“主动离开?你是打算杀我吗?”
波尔摇摇头。
“不,单纯字面上的意思,主动离开。像个离家出走的孩子那样,离开这里,离开他!”
李韶成这一次明白了,他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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