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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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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我奇怪的坐起身。以往他们三人见我醒来都会过来问我需要什么或有什么活动,这次好反常。我起身走进他们,发现他们的目光依旧看着躺椅的方向,嘴角含笑。我凝神观察毫无动静的他们。片刻我退回躺椅,侧身背对他们又躺了下来,闷闷自语:“还真是高度一致。”
是的,北、极、光死了,就像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样,他们也同年同月同日去世,面目安详,‘死不瞑目’的双眼透露着幸福的色彩。我在他们知足的‘注视’下,独自抹起眼泪。
我不曾爱过他们,但不代表我不在乎他们,我是一个喜聚不喜散的性格。近几年像北、极、光这样离我而去的人很多,所以这几年我近可能不到处乱跑,多陪陪他们。旧的朋友一个个离我而去,新的朋友会接上,可一想到他们最终还是会离我而去,难掩心中酸楚。
“如果你舍不得他们,现在续命还来得及。”赝品从夜色中悄然显身。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默许他来我这,这会他会出现我不奇怪。他由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变回年青俊逸的小伙——赝品一向比我会做‘人’,他在世人面前将自己完全伪装成符合人类年龄的皮囊。我曾嘲笑衰老的他,甚至笑的直不起腰。他到以此为荣,应为我对他笑了。
我不喜欢皱纹,不喜欢衰老,那代表离别,所以我命令他独自面对我时要还原,而我自己也未让岁月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仰慕我的人都以为我炼成住颜术或修炼成仙;嫉妒我的人就说我是老不死的怪物。随他们说去吧,我依旧是我。
我问赝品:“他们长生不死,那个约定就永无实现的一天,你不在乎吗?”
“在乎,可我更不想看你伤心难过。”
“说得真好听,害我最伤心的人不就是你吗!”
赝品无言的凝望我。我是在说他,可已经没有怨气。我想清静才提及这个话题,他果然静静候在一旁,不在多言。
赝品的建议我不是没想过,我也曾问过北、极、光,把他们变成傀儡如何,像岳冬、严召可那样保有自我的长命。他们毅然决然的拒接了。理由很简单,轰轰烈烈爱一世足以,永恒的相思不是人类能承受的,他们害怕在漫长毫无尽头的时间里,这份得不到回应的爱会使他们的心变质,做出可怕的事。现在这样刚好,因为时间有限,所以珍惜每一天,让死亡为他们的爱划上圆满的句号。
我一直以为我是自私的享有他们的爱,现在才发现自私的人是他们。死人是不会感到悲伤,痛苦只会留给活着的人。他们不是我最在乎的,所以他们留给我的痛,我能承受。
叁仁把北、极、光的遗体送回北甲国,那里是他们的故乡应该让他们葬在家乡。叁仁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也该回去看看离别四十多年的家乡和他的三个兄弟。
在叁仁走后,我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人们还活着时我没有感觉,他们一个一个离去后,我才发现自己被时间逼到一个尽头。逍遥王李睿只是一个人,再风光也不可能永远存在。赝品给我出过一个主意,如果喜欢这个国家,喜欢现在的生活,他建议我重生。逍遥王一直没有孩子,赝品可以让夜姬假怀孕,生下一个有名无实的孩子。逍遥王宣布死亡,我凭借自己孩子的身份重新面对这个世界,在一个崭新的起点重新开始。赝品这个建议听来不错,但我总觉那里不妥,所以迟迟没有启动,直到某一天,东方凌鹫的死讯传到我耳里,我才知道赝品建议的不足之处。看似改变一切,重新开始,实则不然。我只是从一个角色换成另一个角色,该失去的依旧在失去,我并没有跳出这个舞台。
第四件事,也是最后一件。
东方凌鹫逝世的消息,在我初闻时只觉突然,就连看过他的葬礼和尸身时也觉不真实可信。之后每过一日我就清醒一分,心痛也增加一分。我始终放不下他,我无法像面对北、极、光的死能拿得起放得下。渐渐地,我领悟到我为何不愿离去,就是因为他。现在他去了,我也没必要再继续这个角色。我没选赝品的建议,我要更彻底的摆脱这里的一切。我要在我喜欢的人们还健在时先离开人世,这样我就不用因参加他们的葬礼而难过。
烟色年纪大了,我怕他伤心过度,就告诉他我是因为看破红尘要出家云游天下,所以诈死。他已经是做爷爷的人,听到我这一去有生之年再无相见之日还是抱着我痛哭。我无奈的安慰着怀里已是小老头的他,生离总比死别强。
我曾经说过要保护烟色到他死,说这话时烟色是一个人,现在情况不同了。凤蝶给他生了十三个孩子,最小的儿子比他们的孙子都小。现在烟色开支散叶地有五十多口人,儿孙都很孝顺,有的入官场、有的经商、有的舞文弄墨……烟色不再是一个人,他不在孤单,所以我可以毫无顾虑的违约。烟色是活过百岁寿终正寝,这是后话,眼下他还健康的等着抱重孙子呢。
我本想生得辉煌,死得安宁,可世人对我的死传的五花八门,就是没人肯承认我是寿终正寝。
传言一:逍遥王与北、极、光关系暧昧,所以殉情。
传言二:逍遥王修炼绝世武功,突然走火入魔,挂了。
传言三:逍遥王爱美,住颜的秘药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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