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的。你是在孤儿院门长大的,因为,当年将你留在那家孤儿院门口的人就是我和依依。你是我们亲手放在地上的。苦命的依夏,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夏香阿姨,你,你认识我妈妈?!我妈妈是谁!她在哪里?!当初她为什么要抛弃我?!这么多年她又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胸口强烈的起伏着,我险些找不到呼吸的方法。只顾捉着夏香阿姨的手臂嘶哑的叫着。
“你妈妈,很早以前就死了。她的名字叫骆晓芸。”下了飞机,晕眩感还未曾散去。
晕机也不是一次两次,但这一次来得尤其不能忍受。明明早晨登机前腹内空空没吃什么东西,却还是忍不住在飞机上吐得翻江倒海,险些连气都透不过来。修远在一旁照顾着我,见我面色苍白只能勉强咽下几口清水,满脸的焦虑心痛,我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没事,鼻翼拂过属于他的气息,心里还是平静了下来。
夏香阿姨头一回坐飞机,紧张的脸色泛青,好像飞机会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喝了满满一杯热可可才稍稍安定下来。修远一边忙着看顾我一边又安抚夏香阿姨,看的我于心不忍。着实难为了曾经贵为白家三少爷的他。
s市的是季风气候区城市,比之四季如春的广州此刻要阴冷的多。春寒料峭的三月,正是阴雨绵绵的时节,灰蒙蒙的天空对于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我来说并不陌生,也不知是不是一年的光阴已经让我习惯了广州水土的缘故,此刻重临故地,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寒风吹在肌肤上激起一阵情不自禁的战栗,修远搂着我的手臂又稍稍加重了些力气,试图将他的体温更多的传达给我。我朝他温和的一笑,修远也回以温柔的浅笑。一旁的夏香阿姨见了一脸似哭似笑的神情。我想我和修远的事情此刻也不用再隐瞒什么,面对女人的第六感,即使我们有意隐瞒也不见得能藏得住。幸好,夏香阿姨没有露出什么骇然不能接受的表情,也让我们稍稍放宽了心。
出了机场,我们打了一辆车直接朝着目的地——墓园而去。
修远看出我身体不适,又勉强支撑着坐车,终于忍不住说道:“依夏,要不要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去看你妈妈?”
我立刻摇摇头,这一次我横下心,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一见素未谋面的母亲,哪怕此刻她已经化为一坛骨灰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墓碑下面。20多年来,我连做梦都渴望着能有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能有一个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庭。我一直希冀着有朝一日,我的妈妈和爸爸会回来接我,会亲口告诉我当年抛弃我是情非得以是万般无奈的,而后我失望了那么多年,又绝望了那么多年,当白琴说漏了有关我母亲的点滴时我激动的几乎飞上天去。原以为再也没可能得知母亲的一切,却没想到知晓我身世的人原来就近在咫尺,原来就是一直待我如亲子般照顾的夏香阿姨。
“我想见妈妈。对不起,修远,请你原谅我的任性,但是我真的想见妈妈。”
修远沉默的望着我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只是揽过我靠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猛然间我才意识到修远与我有着相同凄惨的境遇,他同样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同的是,他的母亲还潇洒的活在异国他乡,而我的母亲却早早的长眠地下。
夏香阿姨坐在旁边忍不住擦拭着湿润的眼眶。
我不想她难过,便打破沉默问道:“夏香阿姨,我母亲长什么样子?和我很像么?”
“像!很像!几乎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晓芸原本就是我们村里最水灵的姑娘。有那么漂亮的妈妈才会有那么漂亮的儿子啊。依夏你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别提多可爱了。粉嘟嘟的像个小包子,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极了小时候的晓芸,我和依依两个人都抢着抱你哄你呢。
唉,只是可惜,可惜你妈妈都没能亲手抱一抱你,亲一亲你就去了。当时那凄惨的样子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可怜的晓芸,她死的时候才18岁,她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说着夏香阿姨又开始抽泣,豆大的眼泪不停的往外奔涌。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都没能抱抱我亲亲我?难道她不喜欢我?”
“不是的。晓芸她就是太爱你了,才会心甘情愿的牺牲她自己的性命也要来保全你啊。晓芸当年是难产大出血死的。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乡下妹。而且晓芸是未婚先孕,当时她临盆的时候我们根本没钱送她去医院,只能就近托人找了当地的一个稳婆来接生。谁知道,晓芸她一生就生了整整一夜,可是无论如何就是生不下来,稳婆说是难产,我们当时急得团团转,可是要送医院又没有钱,只能铤而走险听那个稳婆的话保大不保小。但是晓芸她坚决反对啊,她躺在床上脸白得像张纸一样,喉咙都喊哑了,满头的大汗,但是无论我和依依怎么求她放弃你她就是不肯,她对稳婆说一定要保住你,要让你平安的生下来。哪怕不要她的命她也要让你生下来。所以,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牺牲了自己的命。好不容易生下你以后,流血不止,等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她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晓芸她临死都喊着你的名字,她放不下你,放不下她唯一的儿子。我和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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