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袖子中的左手攥紧成拳,对贾赦视若不见。
贾赦哪里瞧不出来?他就算是再怎么纨绔也不是一点都不会看别人的脸色!再想想自家的老子和自己当初做那事儿,他那一颗心都似绞成了一团。
虽这府邸是挂的郡王府的牌子,却是前朝一个受宠的亲王府改建的,占地面积颇大。胤禛疾走不停,众人个个跟上,倒也没心思去看这郡王府的布置。
等到了义忠养病的院子,胤禛回眸看了贾赦一眼,见他虽然面色有些发白,精神还好,这才转身踏入,直进寝室。
在外室就已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一进入后更是浓郁。
胤禛直接大步走到床前,见病床上躺着那人虽双颊无肉,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却容姿无损,仍见fēng_liú。
他一直都觉得他那父皇给这位二哥起的名字极好,衬得起这日月风华!
不过也只看了这一眼,便稍微让了下位置,看了眼贾赦,只见他那张脸已变成煞白,眼眶泛红,使得他抿了抿唇,转身对神情紧张的司徒睿道:“且跟朕出去,朕有事要问你。”
司徒睿只得随他而出,心里却泛着嘀咕——
这不对劲啊,怎么着喊他出去,反而留下那个贾赦?那个假仁假义的东西!
贾赦哪里不知这是皇帝给他打马虎眼?赶紧用袖子擦了下已经快要忍不住滴出来的泪珠子,立刻取出那个治疗仪,关了特效,开始诊治。
不过他也没想到司徒瞾这毛病居然也是心疾……
而且比太上皇还要严重,光看这耗费的能量是他老子的好几倍就能看出来!
治疗仪治疗的时候,他巴巴地看着床上的人,瞧着自己记忆中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太子爷居然……他又擦了一把泪,好在这次还记得用帕子。
不过不用帕子也不行啊,眼泪哗哗哗地流,堵都堵不上。
他若是没有治疗仪……这念头一起,他那心里的愧疚感就如洪流般涌出,关都关不上!
治疗的时间也不长,一刻钟左右后,那治疗仪就提醒贾赦治疗已经完毕,贾赦这才赶紧地将它收起来,只见圆球刚消失,面前之人就已睁开眼睛。
司徒瞾睁开眼睛那瞬直觉眼前有些模糊,瞧着眼前隐隐约约地人影怎么都觉得像贾赦,可又怎么会是他呢?就算是他有那个胆量敢来,睿儿那小子也定不会放他进来的。
这样也好,也省得他将来日子难过。
眼前这人,应是睿儿。
他正欲出声喊他,就听眼前这人“哇呜呜,老大你醒了就好啊…呜,吓死我了啊……”
司徒瞾:“……”
好么,显然他小看了这小子,也料错了自己的儿子。
这般声响一出,外面的司徒睿也不顾得皇帝是不是就在眼前了,急急忙忙地就从外面进来,待看到床上的父王醒来后,一颗心都落了地,奔到床边跪下道:“父王你饿不饿?儿子这就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
在司徒瞾昏迷这些天,一直都是用参汤吊着命的,水也没少喂,可这又哪抵得上饭?他想想都揪心!
随他进来的胤禛便看着他在那儿嘘寒问暖,救他老子一命的贾赦却是眼都不眨地看着他老子。
他眉心微拧。
“不,不用,我不饿。”拍了拍儿子的手,司徒瞾微勾着唇角看着贾赦,声音低柔道:“倒是赦儿有心了,来看我,我高兴。”
贾赦自打他醒来就喏喏地一言不敢发,更不知道能说什么,如今听他这一句话,先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珠子一下决堤了……
司徒睿也没料到自家老子见到贾赦不但没动怒,没撵人,还这样温柔地跟他说话,简直不能忍!
可不能忍又怎么样,人是皇帝带来的,皇帝就在后面呢,他能现在赶人?他敢他老子也不许啊!
一颗心糟到不能再糟,再加上还要惦记老子的身体,他清咳了一声道:“父皇你先别说话,儿子去让人喊太医了,太医等会就到。”
接着转眸怒怼贾赦道:“贾将军还请克制情绪,父王经不得大喜大怒。”
贾赦那泪珠子一下被呵停了下来,赶忙用帕子擦了脸,“是贾赦无状,世子殿下见谅。”
胤禛刚刚松开那眉心,又拧巴上了,颇看不惯地上前抢在他那二哥说话之前,道:“行了,贾赦揭了朕的皇榜刚刚治好了太上皇,又给二哥诊治,二哥已醒想来是已经大安了,睿儿你无需太过担心。”
司徒瞾也未想到胤禛会来,双眸在他脸上停留一瞬,又看了一眼贾赦,才长叹道:“皇上,父皇是因我而病吗?”
“父皇心疾早已多年,你又非不知,又怎是你之过?”
“若非我不孝,父皇当年又怎会心疾加重?罢了,皇上刚刚说是赦儿救了父皇?”他看向贾赦,眸带不解道:“赦儿,这是怎么回事?”
贾赦被他一口一个赦儿喊的有点别扭,其实这要是屋子里就他们三个也就算了,谁让还有个小了一辈的世子呢?也想回答这问题,可谁让他又在宫里和某人有约在先?只得垂首道:“是偶然整理出来的一个小方子,正好对应心疾,只是斗胆一试罢了。”
司徒瞾好悬给他差气回去——
罢罢罢!既他不能说,他又何苦难为他?瞅着他那兔子眼不禁心疼,只是有他那皇帝四弟在旁,直接问本尊即可。
他半坐起身,拦下司徒睿的搀扶,对他道:“你请你世叔去洗漱,我有话要与皇上说。”
贾赦听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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