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还心急火燎的担忧着,生怕父母严厉的苛刻了阎启林,正准备甩手走人去救场,贺连希却发起酒疯来,以前从来两个人之间也没有过的亲昵动作,在酒精的促发下,贺连希索性由着心走,完全忘了尊卑亲疏,扒着人一改往日的精英风范,絮絮叨叨的说起两个人儿时训练的那些时光,他的身手仅在贺东之下,其他人靠近想要制服就必须靠蛮力,贺东不愿他临走前还受此难堪,无奈也只好拉开距离继续陪着,也怪了,只要他还坐定在座位上,贺连希又安静得像开在角落的罂粟花般摇曳自如的说话或者静默。
等到后半夜,终于摆脱了贺连希也知道阎启林已比自己早的回房了,他匆匆紧赶慢赶,回房后看到阎启林已熟睡,就如前两日一般跌入深睡眠中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个旁人,贺东一时不知该庆幸自己得到他化为无害的信任呢,还是惆怅他们两人之间总也等不到好好缠绵的机会。
他速度飞快的淋浴一番,甩着还滴水的头发围着浴巾走回床边,胡乱擦了一把上床,没有马上躺下,而是靠坐在床头盯着人看,过一会又点起烟,深深的吸一口吐出烟圈,仿佛这样能把堵在心口的郁气一起喷出去似地。
思及那场中跳跃的身影,斜眼一扫的射击,精准的控制度,分毫不乱的神情,比之贺连希还出色的结果,如果再给他更多时间练习,是不是能够和自己比肩?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藏在心里,这张以为很熟悉的脸沉静的触手可及,却每每以为很了解后再爆出未知的一面。贺东精光明灭的眸子里,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酝酿了不可知的心思。
他记得贺连希问过的一句话:他是全能的吗?
那一瞬贺东差点就起了不放贺连希走的妄念,这个人敏锐的直觉只靠着一场比赛就判断了阎启林的不简单,放他走也许以后才真的是纵虎归山,在贺连希感应到杀气前又一发而收,贺东觉得自己的判断确实太容易受阎启林影响,但凡相关都很容易偏颇。
他对阎启林的信任没有任何改变,心意也依旧,可看着阎启林入靶场前斜睨向单向玻璃的一眼,那目光里肯定的锁定自己,那种目光,完全放开气势和秘密的坦诚,又带着从未见过的狂野妄性,展示了他不可一世的另一面,林中之王再如何伪装无害的小猫总也会无意中流露他骨子里的霸气张扬。
贺连希提到了黑雾,这些专业杀手的手段与常人不同,贺东没想到会是又一个暗杀单子锁定了自己,不过他也从未放松过警惕,想要他命的人不知凡几,只要有这个能力,他随时奉陪。前两次暗杀,杀手是同一个组织“黑圈”的高手。后来被查出四年前那次的杀手是当时排名第三的黑烟,两个月前暗杀的杀手是目前排名第三的黑狼。贺家的反击同样是雷霆手段,黑烟当次暗杀就提前泄露行踪未与自己照面就被重伤后逃脱,之后就很少出手,目前排名第二,据说已经有接近一年没有出手过了,道上流传他的枪法身手早已在黑雾之上,只因出手太少才屈就之下。黑狼同样受到贺家的阻截,但这些无影无踪的杀手要想一次击杀也并不容易,目前查无音讯。
杀手与军火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黑道世界,贺家有证据就可以找接单子的杀手报仇,却不能去挑了杀手组织,那样简直就是黑道的原子弹级别的碰撞,故此,黑烟黑狼已在贺家关系网里挂了格杀勿论的一级黑名单,这回又来个排名第一的黑雾吗?
贺东隐隐有个念头,阎启林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看到他的枪法,与常人不同的枪法,极深的杀手的枪法痕迹,特别是使用其中一杆小巧便携式阻击枪时,那一枪使得贺东自己都有种汗毛立起的感受,其他人只盯着屏幕是捕捉不到那股气势的,而贺东经历过无数次被阻击枪锁定的经历使得他的经验实用丰富。
再想起贺齐无意中提到过天字队单人保镖们很希望能够得到阎启林的指点,只因那三队保镖无论哪一个受伤之处再重一分就是另一个结局--非死即废,单单如此迅猛的爆发力度就够耸人听闻,再加上这些毫无规律可言的杀手身法,阎启林的隐秘身份不言而喻,他到了贺家就开始不隐藏以示表态,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就是得知赛事时他质问的原因吗?因为自己小看了他的能力?还是以为自己怀疑他的来历而设的局?贺东等不及要问个清楚,他从来没想过要藏着掖着什么。
还有不知道今晚他与父母详谈了什么,竟然去了差不多整个夜晚,强悍如贺东,也把自己弄得头痛欲裂,干脆什么也不想睡醒了再说。
许是心底有事贺东并未深眠,天蒙蒙亮又醒了,总共也没睡上几个小时。他也没吵人,只安静的洗漱换了衣服,又到楼下吩咐了管家准备好阎启林口味的早餐备着,拿起要决策的文件在卧室沙发上看了起来。
贺东也知道看不进去,心底还是萦绕着各种纷扰,自然一感受到视线就敏锐地发觉人已经醒了,只不知他醒了多久也没起床,难得赖着在那打量自己。贺东放下文件走过去,摸摸他有点翘起的发梢,手感顺滑,问道:“今天难得没什么事,再睡一会?这段时间你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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