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惊恐地反应过来,让自己困扰的对象近在咫尺,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
奥菲莉亚好像表现出某种有些熟悉的烦躁,就像是以前安娅在燃烧之城时,说了什么蠢话或者做了什么蠢事,她会有的那种反应。
“是的,没有。”
安娅隔了两秒钟才明白她是在分别回答那两个问题。
“但是这怎么可能,总是有关系的,因为那会让你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好像我带着某个属于你的标签一样,”等等这个比喻有点诡异,“或者你会知道我和你有关。”
安娅想起她曾经和克里斯蒂娜讨论过的问题,恶魔之间寡淡亲情的来源,他们不需要把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在走向苍老的过程中看着他们成长为另一个自己,实际上天族也是如此,不过伊瑞亚特的安逸让他们愿意抚养后代,而相处总是能产生感情的。
对于恶魔来讲,生活在深渊的每一天,身边萦绕的所有死亡和灾难,都在无数次地提示着他们,你是怎样的活着,痛苦使你清醒,杀戮使你能享受永恒的下一秒。
无数的恶魔都活在这样的噩梦里。
他们当然没有更多精力去在意自己的孩子,因为标记或者□□更像是解决发情期的途径,后代只是产物,甚至许多恶魔在孩子出生前如果恰好到了合适的环境,就会通过某些血腥的方式手动将他们拿出来放在那里。
但是……奥菲莉亚不是这样。
深渊的生活对她来说也许和在起源之湖没什么区别,唯一能解释她愿意接受这里的,大概就是她想换个环境免得太无聊了。
事实上安娅也知道如果她想要后代,数不清的天族和恶魔,那些oa们会前仆后继地涌上来,而显然奥菲莉亚对此毫无兴趣。
就像她和赛琳之间的关系持续了成千上万年,而自己顶多算是计划之外的存在。
虽然安娅怀疑她们根本没有计划。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奥菲莉亚斜睨着她,显然并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少女咬了下嘴唇,“传闻中你失去了后代才烧毁了伊瑞亚特,我知道那不是原因,所以是为什么呢?”
因为怀孕的妻子无情离去而产生的泄愤行为。
她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样的解释。
奥菲莉亚明显地感觉到她愚蠢的女儿在想什么,她罕见地露出了有些生动的讽刺神情,“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如果别人想和我分手吗?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会同意的,我经历过许多次甩人和被甩,我从来不勉强别人,高兴了在一起,不高兴了就分开啊。”
“所以你的问题很多余,”金发女人轻轻地哼了一声,“烧天族还需要理由吗,看他们不爽。”
“……我只是,有很多记忆,你和……赛琳在一起的时候,你的视角的,那些画面,看上去有点恐怖的那种。”
“他们说应该留给后代一些有趣的记忆,我不知道你想看到什么。”
靠。
我宁愿看你火烧天族大本营。
长久的沉默之后,安娅低声说,“克里斯蒂娜挑了我,那是她一个人的选择,还是至少经过你们认同的?”
显而易见地,奥菲莉亚对这件事的兴趣甚至比不上前一个话题,不死鸟几乎有些敷衍地说道:“他们。”
如果不是安娅有和这家伙相处的经历,她未必能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纠正自己的宾语,奥菲莉亚居然没有参与那个计划,或者说顶多算是知情者。
她倒是能想象那群人焦头烂额地布局时,奥菲莉亚是怎样事不关己放飞自我的走神姿态。
至于赛琳……以安娅对她的了解,她也许不在乎天族或者恶魔如何,但她喜欢阴谋,逆风局甚至更让她兴奋。
金发少女有些颓然地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斜仰起脸看着旁边的大君主,“我还能相信他们吗?”
那个人优雅地抬起手,指尖穿过散乱的发丝,带着灼热的温度点在她的额前,然后缓慢而深刻地滑落,描绘出眉心至下颌刀削斧砍般的轮廓,当对方抚过她的唇瓣时安娅甚至忍不住战栗起来。
“去做你想做的事。”
已经没有什么能影响你了。
安娅从奥菲莉亚的眼中读到。
……
与此同时的伊瑞亚特已经陷入了混乱。
希望之都的大广场上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天族,他们满怀不安地讨论着此前见到的恐怖景象,以及被那场火焰流星雨彻底焚毁的那片土地。
许多天族庆幸自己没有亲眷在那片地方定居,而那些失声痛哭的人显然是失去了亲朋好友,在悲伤之后他们想要诅咒,然而某个年轻的天族不小心说出了奥菲莉亚的名字后,整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下烧得灰飞烟灭。
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有人高喊道:“那个恶魔在逃跑,我看见了,为什么不干脆让她离开!反正你们这些孬种也无法打败她!”
在风系魔法辅助下那个声音回荡在整个广场上,寂静骤然被打破,天族们并不都是在同意她的想法,然而这足以让大家争吵起来,转眼间到处都是崩裂的精神力和四溅的斗气,甚至还有肆意扩散的信息素。
尖顶白石的光明神殿里一片静谧,晨星石铺就的结晶地板流淌着宛如朝阳般的光,到处都是雕工精巧镶嵌华丽的陈设,羽翼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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