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吹弹可破,素颜也找不到半个毛孔,眉形又浓密英气,搭配那双勾引人的桃花眼,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那股阴柔。
身材别的不说,腰是真的又细又有劲,裴加从小学舞蹈,不过以前都是学民族舞,后来学了拉丁,上大学才摸到国标的门道。下午四点多离开公司,裴加就上了这个祝总的车,俩人聊了快两个钟头的国标舞,车上少不了借着聊天的名头,揩点油。
酒喝到酣处,什么话套不出来。
“那两个,都是跟了祝哥的,祝哥不跟你整那些没用玩意儿,就一句话,你跟了我,别说男二,这部戏的男一,我让你演!”祝总边说边把手搭在裴加大腿上,跟着揉了一把。
这话裴加一听就知道虚了,呵呵笑着敷衍过去,三两下把人灌醉了,就把自己锁厕所里不出去了。
那边人喝醉了,哪儿还想得起有个小鸭子跟着一起来呢?
裴加清楚得很,别人眼里他是个二线明星,要红不红的,但未必没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但在这些只知道砸钱的老板眼里,他不过是个没有明码标价的鸭,买卖嘛,你情我愿,真要是不愿意,也少有非得吃上这一口的。
意思到了,裴加一下就清醒过来。
这个“祝哥”就是个投资人,既不是制作人也不是导演,别的角色还好说,男一女一根本不是他能动的,这话说得多少就有忽悠人的意思了。事一想明白,便宜就不能再给人白占了。于是在厕所里墨迹了快半个小时,吐了有两回。
现在他脑袋还跟上紧箍咒一样疼,在桌边趴了会,才勉力撑起来,给自己舀一碗冷透的绿豆排骨汤喝。
汤还没喝完,包厢门开了。
裴加头也没抬,手扬了扬:“这汤不错,小张,叫服务员打包,你带回去热热,我待会喝。”
“带走。”
一个冷硬的男声响起,裴加眯着眼转过去,看见几张不认识的脸,还都穿西装、黑皮鞋。混黑社会的?保镖?拍电视?!
“你们谁啊?我不认识你们。”裴加站起来,腿肚子还打颤,脚底直踉跄。
西装男一拥而上。
很快,裴加感到腰上被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低头一看,白皙的脸上惊出一层薄汗。
“我真不认识你们,你们抓错人了……”话音未落,裴加后脖子一痛,失去了意识。
这辈子裴加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是被人沉到湖里死的。甚至在他死之前,他也没搞明白,为什么死的会是他。
现在是十一月底,包厢里头有空调,他只穿了一件紧身衣,原本是想着在那个祝总面前显显身材,这样的勾当他干得多了。只要不做到最后,真要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他也认。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揩揩油也不少块肉,早在还做平面模特的时候,就有人生动地给他上过了这一课。
他是个三流职业学院毕业出来的,没有科班背景,没有显赫家世,什么都得一板一眼一步一步往上爬。
上床他不干,倒说不好是不是底线,只不过裴加胆子小。
他很清楚,这种把柄留在别人手上,不管将来能爬到什么高度,黑料抖出来,他都得粉身碎骨,除非这个人,是个里写的那种能顶娱乐圈半边天,跺一跺脚横国都得抖三抖的角色,否则根本没戏。
别说那种人看不上他,他也没那门道,这根本也没几个那样的人,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这已经不是八|九十年代的市场,大老板产业都是百花齐放,谁还不知道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呢?
剧本都是跟风,演员都得看有没有那个明星效应,够不够值回本钱,老板们钱多,人也不傻,赔钱买卖谁也不肯干,多一点风险就撤资。
这不,仙侠一火送到裴加手里头婆婆妈妈的本子一下少了一大半,他能碰上的主,都想捞一把就走,要找个能捧他别说一辈子,就一阵子的主,那也是要看机缘的。至少现在还没遇上。
裴加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日子也不算短,十四岁就有人找他拍广告,后来进了个什么影视职业学校,基本上学也不上了,当模特当群演,什么苦他都能吃。年纪再大点,裴加悟了,光能吃苦还不够,有时候啊,还得能吃亏。
挣扎是挣扎过,可他这种一家公司挂了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明年继续挂的小演员,总得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演员又是青春饭,他从来没想过能吃一辈子,就想趁年轻,多赚钱。
不过基本上裴加属于胆小怕事那一路,让人揩点小油,欺压欺压后辈的事没少干,别的缺德事他一件也没碰过。
这他妈谁能想到,莫名其妙就让人绑了,他想了一圈都想不出来谁跟他能有这么大仇。估摸着是要钱。
裴加被人从车子后备箱里拎出来,两个人抬手,两个人抬脚,他还不太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他一路都在鬼叫,现在实在叫不动了,太累了。
当冰冷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时,裴加才反应过来。
不是什么敲诈勒索,他们就是来杀他的。
他的手让手铐铐着,根本没法挣脱。
最终裴加没能实现自己的人生愿望:二十八岁之前存够钱赴韩整容,三十岁之前当上网红,三十五岁之前赚够退休的钱,把一家老小都弄到大城市里住。
被黑暗彻底湮没以前,裴加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他存的那一百三十万还花呢!
肉痛的感觉比湖水透骨的寒冷更要命,裴加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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