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贡克不满地叫道。
“嗯,小孩一般不会和人滚在地上打架。”
贡克不甘心地闭上嘴,狠瞪了丁穆一眼。
丁穆则一脸平静,就像早已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从哪儿说起呢?”韩衡想了想,“就从你们俩打架的原因开始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顿了顿,韩衡又朝木染说:“你第一次见到贡克时,就认出来他了,还提过一句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他不应该在这里,那么,应该在哪里?”
贡克扫了木染一眼,厌烦地耸眉,“我不认识他。”
“你说明帝派人追杀他时,他单打独斗解决了数十个武功高强的大梁暗卫,这件事,你是听丁穆说的?”
要说的话在木染喉头噎了一下,又被他吞回去,他干巴巴地点头,“是,我听丁穆讲的。”
韩衡眸光流转,一边嘴角微微勾起,“我希望今天你跟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不是,我们没必要坐在这里。”
贡克道:“你指望一个开歌舞坊的老鸨说真话?”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说什么?”木染登时炸了,被丁穆不动声色一把按回去。
“我来说。”丁穆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贡克。
这三个人里,数贡克最没有心眼也最容易冲动,无论和谁说话,韩衡眼角余光都偷偷留意着贡克的细微反应,仔细看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事。
“我们认识的时候,在一个秘密训练点,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只是那里有吃的,当时有人专门搜集有特殊能力的孩子,然后聚集在一起,每天接受训练。贡克和我一个营房,我们很要好。”丁穆眼睫微弱的闪动几乎难以明辨。
“你们后来离开了那里?”韩衡问。
“我十三岁时,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突然袭击了训练点。那个训练点在十分荒僻的群山之中,如果没有地图详细的标注,即便是我,现在也没办法再找到那里。”
“贡克被大梁暗卫袭击就是在那时候?”也可能不是,因为丁穆所说,袭击训练点的人,是一群身份没有查实的人。
“不是,是一次练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因为动静太大,被暗卫盯上了。”
韩衡理解地点了点头,贡克一旦攻击人,如同雷击,动静必然大。加上他莽撞的个性,很容易引起注意。他又问:“你们离开那个训练点出去过?”
丁穆看出韩衡想问什么,答道:“离开那里之前,我从来没有出去过。他不一样,他所在的那个小队,一个月一般出去两三次,采买训练点需要的物资。”
“所以贡克,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你要去那里?”贡克厌恶地说,“那儿现在已经成了乱葬岗,山里的东西都被付之一炬,我没有回去过,你也别想让我带路,那段时光是一场噩梦,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复习一遍。”
“那木染呢?你是听丁穆提起过贡克这个人?”
木染一脸意外,脖子僵硬地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他想起韩衡刚刚的提醒,看来那不是一句废话,在这儿等着呢。
“他也是那个训练点里的人,我说过,那个点搜集了不少有特殊能力的人。”
“是小孩。”韩衡提醒道,“那时候木染应该比你们俩要大不少岁吧?”
“嗯,所以他不是被训练的人,而是来训练我们的。”
贡克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要是见过这么花枝招展的男人,我一定记得。”
丁穆没有理会贡克的话,继续道:“我和贡克分属不同小队,每天的训练内容都不一样,我们那一队,曾经接受过精神力训练,那时候我认识的木染,他是夫子。”
“别把我叫得这么老。”木染不满地蹙眉,说着反对的话,却满脸撒娇一般的风情。
贡克和韩衡都忍不住心神一荡,相较之下,丁穆早已习惯了,依然用平静的语调讲述:“木染的身份是个秘密,逃走之前,我没有见过他的脸,每一次来见我们,他都戴着面纱。”
“够骚。”贡克咂嘴冷嘲道,故作fēng_liú地摩挲下巴,神态却与仍带着稚嫩的脸孔全不相符,“你就是看上了他的屁股才丢下我跑的吧?”
“贡克。”一丝裂纹出现在丁穆平静的面容上,他捏起拳头,“从前我和他是师徒关系,现在是主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再胡说。”
贡克脖子一扬,嚣张地舒展开两道眉毛,“我就说了,你想拿我怎么样?你已经害死过我一次,怎么着?还想再来一次啊?做兄弟做到你这个份儿上,算我输了,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眼看要谈崩,韩衡打圆场道:“你们不是握手言和了吗?还是你想再揍他一次?要揍就出去揍,这里地方小,别砸坏东西,你也没钱赔吧?”
贡克冷哼着扭过脸去。
“你们是从训练地点逃出来之后,才结为主仆的?”韩衡看着丁穆。
丁穆垂下眼,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说?”韩衡扭头看木染。
“什么怎么说?他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木染揪着身上衣袍,老大不高兴地撇着嘴。
韩衡想了一会,问:“宁王知道多少?训练点的事儿他知道吗?”
“是他在我们离开训练点后,到达的第一个城镇上找到的我们俩,你觉得他知道多少?”木染冷冷反问。
如果宁王是皇帝的亲哥,真心腹,恰好在训练点破灭时,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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