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却丝毫没受影响,"陛下,是三个月,不是几天!您也太任性了!走之前至少告知我一声吧?"
魔王一脸无所谓。
管家深知他的性子,也没指望他能愧疚,无奈道:"您这些日子都在哪里?没惹出什么麻烦吧?"
魔王的脸色骤变,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神色越发的愤怒,饶是管家也吃了一惊:"......陛下?您没事吧?"
"我当然......给人类添了很多麻烦。玩腻了,走,回魔界。"魔王恼火地说,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什么,"不,等会儿。"
管家对魔王陛下的反复无常已经见怪不怪了,老神在在地等着他的吩咐。
"杀一个人再走。"魔王阴森森地说。
管家恭敬道:"遵命,陛下。"
猫没有了。
伊凡坐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发怔。
他一大早醒来,发现床单和被子都被挠破了,桌子和衣柜上也全是爪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猫不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猫都这样,但他的猫睡觉时喜欢抱着东西,醒来总能看见猫咪正抱着他的胳膊或者角。
今天他找遍了全身上下,都没有猫。
十分钟后,他找遍了整个房间,最后看着那扇开着窗户,不得不承认,他的猫,可能跑了。
跑之前还生气地挠遍了房间。为什么?这几天他都有坚持睡前聊天,他还以为已经哄得差不多了。
伊凡无奈地念了召回咒。
平日里他对幼猫百依百顺,轻易是不肯使用契约来约束的,但如今也只能先依靠契约把猫找回来再说了。
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
召回咒失败。
咒语石沉大海,没有半分回应。
怎么会这样。伊凡呆呆地坐在被猫挠得惨不忍睹的床上。怎么可能?这种血契不可解除,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会不起作用:被束缚者实力远胜束缚者,或者......被束缚方死亡。
"猫......死了吗?"伊凡喃喃自语,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其实很爱哭,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偷偷流眼泪--其实也不算偷偷,毕竟孤儿院的老嬷嬷去世后,他就一直一个人,也没人来关心他。
可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有三个月那么久。他觉得自己才刚刚领会了快乐,但这快乐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老板!再来一杯黑啤酒!"穿着一件邋遢皮夹克的年轻人醉醺醺地喊着。
自从教廷的人来过又走,这个年轻人就出名了,因为他英勇地协助了教廷抓捕恶魔--虽然狡猾的恶魔最终逃脱了。
"是的是的,当时我一把将他掀翻在地,他的兜帽滑了下去--光明神在上!那双罪恶的恶魔之角就在藏他的头发之间--"
半个酒馆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听他讲曾经赤手空拳地制服恶魔的故事。
"当时他还想反抗,我一把握住其中一支恶魔角--"
酒馆里一阵惊呼,年轻人正洋洋得意,忽然听见一个阴沉的声音问:"你摸了他的角?"
门口逆光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年轻人眯起醉醺醺地双眼,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对于普通人类来说,那是一个过分高大的男人,脸颊线条刀刻斧凿般的硬朗,他有眼窝深陷的双目,此刻那深绿色双眸里的暴虐已经满得快要溢出。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黑发中支出的那两只粗壮坚硬,顶端尖锐的角。
不需要有多么丰富的见识,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轻易认出,那才是真正的......恶魔之角!
年轻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那阵惊叫并非由于他精彩的演说,人群已经开始惊恐逃散,他却吓软了手脚,那恶魔的凶狠地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将他钉在了椅子上。
"你摸了他的角?"恶魔两步就跨到了他面前,重复道。
"不不不,我没有,没有摸,我是在吹牛......"年轻人吓得直打哆嗦,前言不搭后语道,"我吹牛的,恶魔大人,是教廷的人逼我带路......"
恶魔脸色阴沉地提起年轻人的衣领,又道:"你还经常带人打他。"
为了哄他开心,那个半人类这几日天天抱着他聊天,讲完了每日见闻,就讲自己的过往,也不管一只小动物能不能听懂人话。
小动物自然听不懂,但不代表恢复了恶魔之身的魔王也不懂。
年轻人抖抖索索地说:"那是因为......都是,都是艾米丽那个女人挑拨的!她见那小白脸--小、小恶魔大人,长得俊......我们......"
魔王没有耐心听他的求饶,挥手把他扔了出去。年轻人"砰"的一声撞在墙上,然后像破麻布一样瘫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搞了半天是因为这么无聊的事。魔王回想起那个半人类讲起被打的经历时,那副瑟缩的样子--真是没用!这样没用的废物究竟是怎么召唤到他的?
那个法阵绝对有什么古怪。他被强行召唤到人界之后,居然从身到心都变回了幼年期,懵懵懂懂地跟一个半人类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要不是一直好吃好喝好睡地养着魔力,又意外听见真名恢复了记忆,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魔王眯起他的绿眼睛,越想越生气。
恶魔的真名自带有言灵之力,在很多场合都能起作用,比如像魔王这样的意外被人束缚在幼年期的状况。
耻辱!绝对的耻辱!
就是在这个镇子,他堂堂一界之主被强行签下了那种耻辱的契约。要不干脆屠了这个镇子算了。魔王心里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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