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
身上的铠甲被划破了,没有铠甲保护的部位,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缓过来之后,便觉得全身都痛,林铭玉忍不住龇牙,太特么疼了!
涂凌云原想说些什么,见他那个表情,不由得莞尔,把要说的话都吞了进去,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回去歇着吧,明儿再拔营。上回给你的药便得用。”
此役因先有防备,再涂凌云人也比对方多,因是赢了,涂凌云也不过与将士们勉励几句,立时把将领们召集起来,商议军务。领头那洪人与蛮将都拷问过了,叛将什么都招了,蛮将还死咬着不说,只管呜哩哇啦怒骂不休。
这血性,够得上一条好汉,然而没人会因此而生怜悯,十八般刑罚使将出来后,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支撑不住,那人一身的血,吐出一口血沫子,突然狰狞笑道:“别得意,有的是时候让你们不得好死。”
涂凌云听了,背着手踱过来,鞋底碾上他胸口的剑伤,直踩得对方咬牙忍痛,面上青筋爆出,方淡淡道:“你以为弋阳城中还有人能救你?姜山渡?还是京都……”他俯身低声说出三个字。
那人顿士一僵,脸上露出几分扭曲的表情,俄而大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大汗必不能放过你们!何须你们洪人充这好人!”
“没想着你能这般替他遮掩,必是更有把柄抓在人手上,我只管盯了他,便没什么不知道的!”
那人终于愤怒,使劲挣扎起来。
涂凌云已经把脚收回来,掸了掸平整的衣袖,怡然往外走,一句吩咐轻飘飘传来:“留口气儿,拿出你们看家本领,好好招待他。”
弋阳城内,明面上还有三五千兵马,其中大半是姜山渡带过来的,属于他的亲兵。他暗中蓄养的人马,在未兴关外的战场上与蛮奴合攻昌平王,以周守和提供的花名册来看,至少他手中还有两千,就在城外某处。
途凌云即可便计议妥当,先把城外的私军抄了,兴许还能把扣下的运粮队救下来。
林铭玉便把城外护粮队驻营的位置在行军图上指与涂凌云看,当日出城之时,他曾先去那处查探过,当时便有人在巡视,此时细想来,多半那巡视之人便是姜山渡豢养在城外的私军。
途凌云对着地图看了良久,指着几处位置道:“这三处最有可能藏匿大批军队,我们兵分三路,谁先找到,先不必打草惊蛇,回来报与另两路,一举拿下这支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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