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祈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三伢子在背课文,全神贯注的,也没什么停顿,对于文祈的到来也视若无睹。文祈一张小脸顿时就皱成了个包子,鼻子眼睛都挤在一处,奶声奶气的就去拉三伢子的袖口。
张静还是第一次看到文祈这个样子跟年龄相近的孩子撒娇,不由目瞪口呆。
在京里是没这个机会,文祈身边跟他年纪相仿又能玩在一处的也就个三伢子。
到了这里,文家庄上人口不算少,自然有一些年纪还很小的家生子。不过一般来说差不多四五岁也就不会光吃饭了,都会跟在父母身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样的孩子普遍都比较懂事,再加上文祈本身的地位,结果就算和这些小孩子一起玩,文祈也会变成孩子王。偏偏这小孩儿敏感,几次之后就不乐意找庄里的孩子玩了,因为他能感觉得到那些孩子对他多少还是有着一层隔阂。
所以张静还真没见过文祈会跟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撒娇,尤其还是这种把声音放的软绵绵的、嗲的不行的、连跟文瑞或者张静他自己都没用过的撒娇法。
不过张静没见过不等于三伢子也没见过,从三伢子的反应来看,这种程度的撒娇似乎是早就司空见惯。小孩儿根本连目光都没从课本上移开,被文祈拽袖子拽的狠了,就拉住他的手:
“夫子回来这几日,你可有去请安?”
一个问题就把文祈给问哑了。
其实文祈作为钱夫子的学生,自然不可能没去请过安,而且夫子也已经给他安排下了新的课程。有鉴于之前几个月他几乎是放养着的,功课上落下了三伢子一大堆,所以那份量还不少。
只是文祈这孩子猴儿精,早就看出钱夫子这几天精神不济,所以钻起空子来那叫个顺手。
比如一样的早上请安,三伢子是先吃完早餐,然后恭恭敬敬的带着课本去请安,顺便就让夫子给把早课上了,完了回来再继续复习。
文祈就是起个大早,天都还蒙蒙亮,他就跑去钱夫子屋里请安。这个点儿差不多正好是厨房给送早膳的时间,钱夫子不可能一边吃早饭一边盯他的功课,小东西自己也要吃饭,于是顺理成章回屋,早课什么的就跟着逃了。
好在他聪明,年纪虽然小,过目不忘的本事却已经初见端倪。钱夫子每天布置的功课都有一个大概的范围,而且夫子会说定第二天要检查什么。所以小孩儿就会隔天先跟张静或者三伢子问好了,第二天再对付钱夫子的检查。
钱夫子知道他这点小把戏,不过眼下确实精力有点不济,只能先由着他折腾。反正等休息回来也不过就是这两天里的事情,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他。
文祈毕竟才两岁多点,再聪明,阅历摆在那里,完全想不到秋后算账什么的。这会儿被三伢子这么一问,虽然心虚,却仍然不死心,闷了一会儿就继续去拉着人家的袖子撒娇,活脱一个小无赖,根本没有一点世家子的样子。
张静看的又好笑又郁闷,总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的教育是不是完全失败了?否则文祈怎么会成这样?
明明离京之前虽然小孩儿也皮也爱在读书的时候溜号儿,但总不至于跟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功课丢在一边。难道说他无意识中把自己不喜欢念书的想法给流露给文祈了?!要真是这样,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张静正胡思乱想,却见三伢子被文祈干扰的生气,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来了:
“文祈你莫要胡闹,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凭借的就是自己的本事。你却有何本事?倘身无一技,你又如何安家立命?整天玩闹,莫非就能玩出番事业来?倒头来浑如京中那些纨绔,你却愿意?”
所谓一物降一物,三伢子这么一摆态度,文祈竟然也就不闹了。
就见他嘟了嘟红艳艳的小嘴,脸颊鼓了两下,张静本以为他是不是打算反驳什么,结果小孩儿什么也没说,自己去一边翻了张小凳子出来,拖到三伢子小书桌边上,两人并肩坐着,他一手拖过三伢子没在看的课本,竟然也跟着乖乖背起书来。
张静这会儿是真正的哭笑不得,反正俩孩子也挺安分,三伢子显然带文祈是熟手,他干脆就把俩小孩儿都留在这里,让王姐儿去把文祈读书的用品都拿过来,照顾着他们学习,自己则抽出身来,往庄子后头跑去。
这两天光顾着应付上门来拜的士绅,他后头那五十亩地里瓜棚架子什么的也不知道进度怎样了。
说来也巧,跑到一半大刘的声音就突然出现了:“弟啊,现在方便说话不?”
张静放慢脚步:“可巧我正要去看地里准备的情况,大哥你说。”
大刘今天这通联系就是来敲定事情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找张静的时间点都能掐的挺准,因为他们那边的技术跟上了。所以张静根本没想到,这次他刘大哥和他的联系距离上次他们的联系,这中间大刘那里已经过了将近半年。
半年的时间,自然准备就比较充分。所以种子肥料什么的准备不用说,连投放地点都考虑到最好不要吓到人,所以给改成了在青城山山坳里的某个比较人迹罕至的地方。
因为时空传送涉及到高密度能量的使用,在着陆点有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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