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向上帝祈祷,还不如去看看大姐。”诺斯里边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边说。被触犯了信仰的布朗先生很生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曾寄予深厚希望的儿子如今不再有一颗向着上帝的心,他拉下脸,说:“诺斯里,你最好解释一下你的话。”
布朗太太先拉着布朗先生,说:“诺斯里只是着急过头了。”再对诺斯里说:“现在已经太晚了,诺斯里,等明天天一亮,我们一起去库仑斯家。”
诺斯里固执地摇了摇头,他嘲讽地笑了声,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上帝,因为我明白了,相信他并不能改变我的生活,向他祈祷也不能使大姐的病有半分起色。”
布朗先生的脸色成了猪肝色,他大发脾气,喊道:“诺斯里!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你就不要再回家里了!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出去!”
诺斯里拉开门,他好像还记得小时候布朗先生抱着他走在街上的场景,那个十字架,他现在还戴在身上。只是自从知道他不能成为牧师,布朗先生再也没花任何心思在他身上,这在他长大后越来越明显。
“去/他/妈的上帝。”诺斯里骂了一句,跑到路上,压低帽子,拦了一辆马车,说:“去利尔街。”
库仑斯家在利尔街末尾,诺斯里来过不少次,所以很轻松地找到了它,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仆人急急忙忙来开门,她被诺斯里的样子吓了一跳,低下头不去看诺斯里,带着诺斯里来到贝茜的房间,库仑斯先生也在房中。
他是一个老实的商人,做着小本买卖,妻子的病让他格外难受,整个人消受了不少,他向诺斯里点点头,带着疲惫的神情离开了房间。
“诺斯里,你怎么来啦?”贝茜勉强笑了笑,不过这并不能改变她苍白的神色,“杰夫医生刚刚来过了,他给我开了新的药,听说这是洛克里郡的好药,绝对能治好我的病。”
诺斯里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他觉得眼眶有点酸疼,贝茜出嫁的时候是多么美啊,现在她却穿着白色的衣服躺在床上,栗色的头发不再充满光泽,嘴唇也是白的,他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贝茜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诺斯里的手,说:“不用担心,诺斯里,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诺斯里急忙摇摇头,说,“这可以治好的,不是吗?”
贝茜只是笑了笑,说:“让一切自欺欺人的话都见鬼去吧,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这种奇怪的病折磨了我这么久,我也希望有个解脱。”
“不,姐姐。”诺斯里皱起了眉头,再次叹了口气,说。
贝茜看着诺斯里笑了笑,接着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诺斯里,这是我的罪。我知道我一辈子都没办法逃避,既然它的报应来得这么快,那就让它来吧,我知道,我知道。”
诺斯里摇了摇头,问:“你身上又怎么可能有罪?”
“你不知道的,诺斯里。”
贝茜说完,突然哽咽起来,连带着咳嗽,库仑斯先生急忙从房间外面冲进来,扶着贝茜坐起来,边拍着她的背,冲诺斯里发脾气道:“你不知道贝茜现在不能情绪激动吗!请你立刻出去!”
“咳咳……库伦……咳咳,不关诺斯里的事……”贝茜抓着库仑斯先生的袖子,勉强说道。 女仆赶紧把药端了进来,大家手忙脚乱,只有诺斯里这个局外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离开了库仑斯的家,身上剩下的一些钱刚好可以付去赫安街的车费。
赫安街是最靠近哈德菲尔德庄园的街道,也因为这里太靠近森林,夜里并不安全,所以这里人烟稀少。他下了马车后,过了不一会儿,有一辆马车缓缓从森林中出来,他第一次去哈德菲尔德庄园就是坐这辆马车,直到现在依然如此,车夫罗彻和他很熟悉,便问到:“诺斯里少爷,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诺斯里轻轻地摇了摇头。
哈德菲尔德庄园的大门外,莫顿站在那里,诺斯里扑过去,他现在可不是小孩的身体了,不过莫顿照样稳稳地把他接住,他微微一笑,说:“欢迎回来。”
这个词语并没有用错,因为哈德菲尔德庄园几乎成为诺斯里另外一个家,他很喜欢这里,也已经习惯经常来这个庄园,莫顿房间里多了很多东西,也都是他的用品。
有时候诺斯里回到布朗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幽灵,从贝茜嫁出去之后,他越来越不喜欢待在那里了,因为那里只剩下一个爱为女儿的嫁妆唠叨的老太太,一个愁嫁的二姐,一个整天参加舞会的三姐,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热衷于服侍上帝的牧师。
诺斯里缩在莫顿怀里,他们躺在大床上,没有点任何烛火,房间里很黑,诺斯里告诉了莫顿他和父亲吵架的事,到后面,安静了好一会儿,诺斯里轻声说:“莫顿,贝茜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莫顿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算是把我这十几天偷懒的份一天更新完了,今天5更,1w字√,相当于这个里一个大过度吧
第12章 第十二章
诺斯里低着声音说:“我舍不得她离开,听着,她这次离开不是嫁出去,而是离开这个世界,我可能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诺斯里突然翻了个身,坐在莫顿身上,他们经常这么做,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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