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点儿沉,阙思明还搂着他的腰,脑袋枕在他身上,感觉挺暖和的。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仿佛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其实明明分开也没多久。
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给揪着,难受的不行。他突然就想,如果没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和阙思明就躺在这儿,好像出来踏青一般,该多好。
恍惚间他就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为什么他和阙思明之间,会变成这样。
俩人明明毫无间隙的拥抱,气氛却冷的化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轰然一阵巨响,整个山都在抖动,林间的鸟大片大片的飞了起来,一时之间遮云避日,仿若末日一般。
幸好这晃动只持续了一会儿,山林又恢复了平静。
进宝吓的半坐起身子,等震动平复下来后,惊恐的看着阙思明。
阙思明皱眉,安抚的摸摸他的脸,“别怕,我在,这是炸药……我们药谷不用这些东西,多半是郁明镜的,不行,我得赶去看看。”说着把进宝拉了起来,顺着巨响的方向跑去。
进宝一愣,眼看着这荒山野岭,除了跟着阙思明走,也没了其他的路了,连忙跟在了他后面。
第五十六章
进宝这回看得出来,阙思明是真的着急了,而不是戏弄他。以至于受不了他不能使用轻功时的速度,执意要背他。
进宝有点儿别扭,不过也明白事有个轻重缓急,眼下大概是人命关天的事,他们之间的事儿就得缓缓,再说他实在累得不行,能不自己走路,他正求之不得,于是也不废话,就让他背着用轻功疾跑。
贴着他滚烫的,宽厚的背,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而且这情景,是那么的熟悉。
记得他们第一次在药谷的后山,幕天席地缠绵了整夜。第二天阙思明也是这么背着他,背着他往山下跑,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尖锐的嘶鸣,刮着他的脸有些轻微的刺痛,可那急速所带来的刺激和凉爽,也着实酣畅淋漓,入目所及的深秋景致,深黄浅橘,高高低低,层层叠叠,快速的在视线里来了又去。
仿佛一切都是虚的,虚的如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眼里疾驰而过的风景,全都在飞身而过的瞬间与他作别,半点都捕捉不到。只有身下坚实的,宽阔的,温厚的背,是真实的。
他隔着衣料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体温,他们紧紧相贴,仿佛还像当初一般亲密无间。只是他已经没了纵声高喊时的豪气畅快,而是忐忑的迟疑的搂着他的脖子。生怕搂的不够紧他会掉下去,也怕搂得太紧勾起不必要的亲密回忆。
两个人都沉默了,无法形容的气氛笼罩在他们之间,没人愿意冒着打破这片刻宁静的风险去多说一句话,或多做一个动作。
这种静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远处的山谷中又传来了爆炸声,震的脚下地动山摇,比刚才还要剧烈,这就说明地方离他们不远了。
阙思明根据那爆炸声的指引,往他师父所在的地方前去会合。
在药谷的人大力搜山要找到郁明镜和他爹的节骨眼上,他却任性的跑到大理去找小虎,也难怪他师父要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自己也知道有些不孝。
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爹还活着的消息到现在依然震撼着他的心,让他始终无法坦然的接受。而可能失去小虎的危机却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他臆想出来的小虎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他的心,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去围堵郁明镜,他连吃个饭的心都分不出去。仔细考虑过后,只有到了大理尽快达到目的,了却他最最挂心的事,然后返回大时山与他师父接头,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所以一直隐在暗处默默跟着他的侍卫,按照他的吩咐在晚间发了药谷的求救信号,让他把小虎带进了大时山。现在天大亮,信号根本看不见,于是隐卫只能先去探路,拿炸药充当信号,不至于让阙思明在山里迷了路。
其实大时山横跨黔中滇南两省,若真是郁明镜在黔中境内放了炸药,隔着近百里,他们在滇南境内哪还能听到什么动静,这么蠢的解释,也只有小虎能让他糊弄。
他虽然一时气急攻心,把小虎给伤着了,他也不是不后悔,可无论小虎怎么抗拒,如何倔强的要维护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跟他撇清关系,他都不可能放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人跟别人逍遥快活,除非他死了。
他生性傲慢,忏悔哀求的事他做不来,也不屑做。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能对小虎好就行,他就把这傻缺捧上天去,不信他还忘不了自己说的那么几句混账话。
他当初连哄带骗的把人弄到了自己身子底下,还心甘情愿跟他去了药谷。如今他照样能把人不着痕迹的从大理这个倒霉催的跟他八字不合的地方带出去,小傻缺跟他进了山,还想再回去?门儿都没有。
阙思明在小虎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阴笑,更加快了脚步,用轻功在树林间飞掠,争取把人带的更远,让他想回去都找不着方向。
阙思明背着他跑了不到一个时辰,也受不了了,毕竟是个结实健壮的成年男子,换谁都吃不消,虽然他挺喜欢这么背着他跑的。
而且俩人都饿的眼前发晕。一百多斤的身板哪儿是几颗野果能塞得饱的,他们找了个小溪边儿上停下休息,然后开始漫山遍野的寻摸肉。
进宝在树下边儿捡干树枝,堆成一小堆,然后拿着两块石头拼命磨。秋日干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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