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们同样是男人,但是我和他是如此优秀、如此不羁的人,又是年轻气盛的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一刻,没有什么顾忌,只有彼此而已。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转过身去,双臂有力的回抱着他,脸埋在他耳畔,嘴里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广舒,广舒。。。”他抬起头,不满地纠正我:“叫我杨杨。”话音未落,目光倒似有些痴了起来,没等我开口询问,嘴唇已被牢牢封住了。
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男生接吻,我略微有些慌乱,随后好胜的心还是战胜了一切,开始不示弱地与他口舌纠缠了起来。我们的身高本来就相差不远,他比我高也就个三四厘米的样子,所以,我们只要略略偏头就能亲到对方。偏偏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又是如此的势均力敌,搞得状况离温馨的亲热场面相去甚远。不时地,我们俩的眼镜就会相撞,在寂静的夜空中发出清脆的“砰砰”声。不知哪个的牙齿压住了哪个的嘴唇,似乎都尝得到微微的血腥的气息,却谁也不肯退让。一吻终了,我们的嘴唇都肿得发疼,站在雪地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都倍感滑稽地笑出声来。回教室前,杨广舒替我捋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说:“记得,以后,都叫我杨杨。”
8.
这样一场大雪的直接后果就是学生扫雪,可能不是北方的人不会知道,连续下了十几个小时的大雪扫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全校学生都肩扛铁锹,三三两两或聊天或打闹地向指定的扫雪地点走着。
杨广舒走在我身边,在我耳边道:“你原来,一天不声不响的,一整天也听不到你说一句话,文静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哎哟。。。”(解释:被揍)“你别暴力,你就是这样阿,也不理人,也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眼睛都不爱抬一下。我作为班长当然要帮助一下你这个小落后分子阿。没想到接触一下子你这人不但不呆,还挺可爱的。。。我警告你,不准打人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顾岩和我说。。。”我一下子警觉地竖起耳朵:“顾岩?他说什么?”顾岩永远是我心中的一个死结。他虽然从初中起,就当仁不让地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曾那么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她喜欢顾岩。即使我非常相信顾岩,即使我肯定婷婷是有目的的,在我的潜意识中还是潜藏着一个小小的恶魔,不停地叫嚣着对他的怀疑。自打毕业以后,顾岩再也没有提起过婷婷的名字一次,我也感动与他的体贴与善解人意,但是,这次的对象是杨广舒,一切就变得不确定了,我的脑海里总是定格着他们两人在篮球场上那默契的击掌。
“砰!”我的脑袋挨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对上杨杨的眼神。“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又?顾岩说你不久前才经历过伤心事,让我别用我的那些铁腕政策对你,逼你参加班级活动什么的。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了?你个笨蛋!”看我委屈地摸着被打的地方,他又缓和了语气道:“那时候是不是失恋了?嗯?”不知为什么,望着他的眼神,我发觉我不能撒谎,只有点点头,在他探寻的眼神下一五一十地“供出”几年前对婷婷的感情。哪里知道,埋藏在心灵深处旧伤一旦被揭开,还是会痛的,忆起初中毕业前的那一幕,我的心一阵乱痛,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伤感,是曾经有过但早已过去的暗恋与痛苦,还是仅仅因为此刻杨杨关心的目光,只是不知不觉中眼圈都红了。忽然回过神来,怕杨杨看了笑话,赶紧低下头去,不想暴露在他眼前,却在下一瞬间脸被一只不属于我的手抬起,被迫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调侃的语气在耳边响起:“看你这个样子,秀色可餐!”
9.
还没等我一拳挥过去,身体已经被沉重的力量缓缓压倒。初时,我还顾虑到我们这是在大街上,绷起肌肉一心想着怎么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踢下去,但很快,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心知同样爱好运动的我一脚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心疼的成分占了上风,没有办法,我只好伸出双臂搂住了身上的男人。身下,是皑皑白雪,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床;越过杨杨的肩头,是淡蓝色的天空;怀抱里的人如此真实,熟悉的气息和触感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就在我感到安宁地就快入眠了的时候,杨杨明显是坏心的抱着我向旁边一使劲。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们躺的地方是一处缓坡,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抱着沿着布满将近一尺厚的雪的坡滚了下去。自从孩童时期我就没有这么放肆地在积雪上玩耍了,我们大叫着,边在雪地里磨蹭,边用手抓起雪胡乱往对方身上涂抹着,等我先受不住叫停时,我们已经成了两个雪人:雪被大量灌进了衣领,融化成了水,冰冷得沿着温暖的皮肤流淌着;从头到脚都是一片白花花的。我俩呆呆的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相互对望着,突然同时开怀大笑起来。
不顾路人惊疑的目光,杨杨伸手把我拉了起来,拍打着我身上的雪。经过这么一闹,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正走着,忽见路边立着一个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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