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奉告?算了,谢谢。”
第二十九章
酒店很快打电话来,告诉我机票已经订好。我匆匆收拾了行李,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等洪冰一回来,就立即赶赴机场。飞机,在下午五点起飞。而费若琳的庆功会,已经快到尾声。也就是说,等洪冰回来,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到机场去。
可到了三点,洪冰还没有回来。我有点不耐烦,打电话给洪冰。非常奇怪,她的手机居然是关着的。蓦然,我心里一惊。与将的话,阴森森泛上心头。“那个被拉下水的人,会很惨的。”
我赫然瞪圆眼睛,手忙脚乱地再拨电话给一同参加庆功会的分公司职员。电话一通,顾不上什么寒暄礼仪,我几乎是大叫着问:“洪冰呢?你知道洪冰在哪里?”
对面的人显然是吓着了,半天没有反应,我考虑是否要挂了电话立即报警。
这时,电话传来洪冰的声音:“老板,出了什么事?”她着急地问,以为我出了什么大事。
顿时全身松了下来。我看房间墙壁上的大镜,镜中人脸色苍白似鬼。好一只惊弓之鸟。
我如跑了两千米长跑,刚刚才停下来,放轻声音道:“无他,只是想告诉你法国有很多事情处理,我订了下午回去的机票,你不要回来太晚。”又问:“洪冰,你的手机为何关机?”
洪冰愕然后轻笑:“哎呀,我都不知道关机了,怪不得一天没有响过。”
一场虚惊后,总算稍微安定。我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有时真的很讨厌自己,为什么放不开早就应该放开的往事?患得患失,比女人还女人。怯弱,是否我的天性。
把洪冰送的音乐盒抱在怀里,又开始反复听《三只小猪》。欢快的音乐飞舞在房间中,我却莫名其妙,想起与将闭上眼睛,将我睡衣放在脸上轻轻摩挲的画面。当时瞬间所感,他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触碰自己深爱却又不敢触碰的爱人一般。
心隐隐作痛。不能否认我很激动――或许也很感动。他的模样,仿佛告诉人被遗弃,伤害,拥有财富但是永远不快乐的人-----是他。真是岂有此理。我冷笑。
洪冰按时回到酒店,收拾了行李,与我一同去机场。看她笑语殷然的样子,我猜不出她的心还有多痛。或是每个人的苦,只有自己可以咀嚼。无论哭着扑入谁的怀中,痛的都只会是自己的心。不要妄想,他人能代你承受一分一毫。
我在飞机上独自看着窗外,不断慢慢地喝着饮料,依稀想用这些带着香精色素的果汁,把与将留在唇上的味道除去。
洪冰注意到我的不安,总是用眼睛小心地窥探我。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我忽然决定尽量和她保持距离,说到底,我们只是上司和秘书,而即使是朋友,也不应该在酒店住在同一个房间内。
绝对不会是因为与将那可以称为愤怒的反应。虽然他骄傲地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愤怒。无可否认,我因为他的愤怒而高兴。如果我再坦诚一点,那么应该说,我对他的愤怒感到欣慰。
胡思乱想中,飞机到了目的地。
我提着箱子下来时,并不预期有人来接机。因为行李不多,而且,我也不愿意有人问起诸如“总裁为什么签约后即刻就回来”的问题。
但是,居然有人在机场外叫住我。“生生!”好熟络的称呼。
看清对方的面目,我几乎立即定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洪冰望望我,又望望来人,识趣地不作声站在一边。
“真的接到你了!”来人高兴地抓起我的手,兴奋莫名。
我眨眨眼睛,只好道:“书亭,好久不见。”
见到这个人真是令我尴尬。当日入马来西亚的监狱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但是他又一本正经地努力想营救;等我出来后,我却没有一个招呼地匆匆离开了。其实我接掌黄氏,不断上新闻报纸,他应该早就知道我逃出生天。最让我浑身不自在的,是他似乎还非常喜欢我这个男人。想起当日在逃亡的时候被他拥在怀里,我就不禁对自己连连摇头。
“我打了电话去你在温哥华下榻的酒店,他们说你已经订了机票。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书亭露出很孩子气的笑容,帮我把皮箱提了起来。
我无法对洪冰解释面前的是谁,只要摆出老板的架子,转头对洪冰说:“洪冰,你也累了,不要回公司,还是早点回家休息一下。明日上班。”
书亭脸上显出得意甜蜜的神情,我暗自祈祷他不要因为我对秘书的两句话而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让我为你洗尘。”书亭引我到他的跑车前。
最新的跑车款式,我刚刚在某本跑车杂志上看过它的图片。脑中蓦然闪过的,是书亭马来西亚贺氏二公子的身份。没错,书亭也是个世家公子,不过他脾气那么好,心理这么正常,总给人他出身普通家庭的错觉。世家公子,应该象我,或象与将,或象与亭,反正不象书亭。
我淡淡一笑,上了书亭的车,任他把我带到何处。此人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这是我的直觉。
书亭一边开车,一边从倒后镜看我的脸色。“生生,你脸色好了很多,健康了很多。”
“是吗?谢谢。”我冷漠而生疏。
他有点不自在,仿佛重见我的热情受到打击。但很快振作起来,继续对我说说笑笑。我一直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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