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阳一骨碌下了床,对面前之人匆匆行了礼,朝门外吼:“没事!我做噩梦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
门外传来几声了然的嬉笑,几人各自散去。
“辛护法......”
“谷主有令,命你在今日日落之前带着少主离开金玉山庄,越远越好。”
胡正阳一愣,“难道是......”
辛钟微微点头,“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被少主知道,万一引了他的兴趣起来,有了什么差池,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是!属下定不辱命!”
“如此最好。”辛钟余音未消,人已从后窗闪了出去。
胡正阳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心中大呼幸运,护法竟没有责怪他醉酒失职!毕竟直到刚才他才猛然记起他根本都不知道少主是何时回来的......好吧,其实他连自己是怎么躺在这张床上的都没有丝毫印象......
胡正阳不知道,辛钟没有责问他,是因为他自己就失职在先啊!
昨日金玉山庄欢庆达旦,这次自从出谷便一直藏行匿迹的辛钟实在看着眼馋,便摸进了厨房抱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寻了个可以远远看见楚漓坐席的隐秘之地自斟自饮了起来。这女儿红可是金玉山庄在如此大好日子摆出来当喜酒的,当然是年份足,味道够的佳品,辛钟一沾便是欲罢不能,两坛喝完又去摸了两坛,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待他清醒过来时,已是天色大明,谷中传信的鹰雀也已在他的肩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叫了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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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正阳敲了敲楚漓的房门,“小漓,起了么?”
没人应答。
胡正阳犹豫一下,又用了几分力气敲了敲,提高了嗓门,“小漓!起了么!”
“哇!!”屋内传出楚漓的叫声满是惊讶惊慌惊魂不定......
胡正阳一怔,双拳一握“砰”一声砸开了门就冲了进去,“怎么了?怎么了?......”却见床上的楚漓用单被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扭头对他抽着嘴角笑,“没、没事,我做噩梦了......”
胡正阳眨了眨眼,他是不是该说“这么巧啊”?
胡正阳还没开口,楚漓又道:“光头胡你去给我要碗八宝豆汤来,要新鲜的,煮不够一个时辰不行,你就在旁边盯着,快去!”
“啊?可是......”
“去不去?”楚漓黑瞳一瞪。
“去......”胡正阳转身退了出去,也没忘把门带上。
床上的楚漓却瞬间苦了脸色,掀开单被看了看自己身上,额角眼角嘴角齐抽。这乔漠,还真给他洗了?!他俩关系有好到这种地步么?!怪不得战天门在江湖中名声甚好,看他们少主这面冷心热的劲儿就知道为什么了......
等等,好像还有什么事不对劲儿......身上这种绵绵软软的感觉,好像是“月醉”啊......脑中灵光一闪,楚漓抬手捂额,是了,他好像是把月醉当成解酒药了,然后还被乔漠......
!!!
“砰砰!”
双手猛地捶在床上,楚漓脸色微红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他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事让他一觉起来还在窝心了!
乔漠突然凑近的脸,那双瞬间放大的墨玉眸子,自己唇上随之而来的湿热,那一瞬间的心悸......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幅画面的楚漓赫然发现,他竟将这件事记得如此清晰,恍若就发生在一刻之前,就连唇上似乎也还残留着那濡濡的酥麻......
全身一擞,楚漓凭空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不会是,不会是......
“呵、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喜欢的是女人......”楚漓丝毫没有笑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突然意识到,貌似连宫白露这样的大美人儿,他好像也只是像看花看雨看风景般地欣赏而已......
难道他真是......
“啊......”楚漓哀嚎了一声倒在床上,拿单被蒙住头,空白的思绪里只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
乔漠!这全都怪你!小爷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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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找到?”宫正沧语气冷如严寒,眼光锐利如刃。
一滴汗从宫赐脸侧流下,他颤颤道:“是......方圆二十里全都搜遍了,没有发现任何相像之人......”
宫正沧怒极反笑,“哼,都是废物!江书晨体弱,无意带着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去,继续去找,二十里没有,那就五十里,一百里!天涯海角也要给我找回来!滚!”最后一声暴喝,吓得宫赐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怒目瞪着门口的方向,宫正沧心气难平。
《无忧快意剑》今夜就会送到,可少了江书晨,这绝学改练之法根本就无从谈起!他宫正沧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眼看离事成已不远了,却在一个他最意想不到的人身上出了问题,他如何甘心!
“呵......”一声狞笑,宫正沧眼眸幽暗“原来有备无患,真的是至理名言......”
江书晨,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残躯堪不堪得起奔波之苦,那无意的性命呢?你也不在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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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光一闪,长剑牢牢地将那只野兔钉在了地上。
少年赤着上身迈步过去,拔起长剑,看了看串在剑上的野兔,弯了嘴角。还不错,肉挺多!
脚步一动,少年便轻身而起,在树林间起起落落,朝着栖身之地赶回去。
背风的山洞里,火还正在燃着,一旁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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