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漠眼中渐渐有了丝清明,全身不由地开始微微震颤,嘴蠕了蠕,却说不出话来,遂即抬手想推开楚漓,却反被扑倒在地。
楚漓双臂曲支在乔漠的脸侧,身上也小心地不压着他,只用鼻子轻轻低着他的鼻尖,眼中带了一抹请求,“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也不强迫你,只要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我可以等……”话未完,胸口突然一股大力澎湃而至,他整个人瞬时倒飞了出去。
乔漠踉跄着站起,看着倒在两丈外的楚漓,脸色变了几变,终是抬脚想过去,却突然听见楚漓的低笑,“这样的话……”楚漓抚着胸口颤颤坐起,抬眼看着乔漠,弯起的嘴角处一缕鲜红刺眼无比,“咱俩就真的谁也不欠谁了,正好可以重新开始,是吧?”
乔漠怔在原地,双手慢慢握紧,脸上渐渐显出莫名的怆然,“楚漓……”只出口这两个字,却似再也说不下去,嘴角紧紧一抿,毅然转身飞奔而走。
楚漓看着乔漠身形消失在丛木之后,再也忍不住,身上一震,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呵,下手真狠……”擦了擦嘴边的残血,楚漓软软向后躺倒,看着斑驳树间的渐暗天色,惨然一笑。
他是被拒绝了吧?这样想着,楚漓觉得心口骤然一疼,竟分不清是伤还是殇……也许,他不该这么心急……也许,再等等就不会这样了……
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楚漓用力睁了睁,最终还是抵不住,沉沉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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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漓醒来时,看着熟悉的床帐微微茫然了片刻,才认出了是身处哪里,随即便记起了失去意识之前的事,略一思索,猛然就想起身,却感一阵目眩袭来,眼前一黑就又倒了回去。
屋内正看向窗外的一人听见床上响动,回头看见楚漓醒了,立即身影一晃便至了床边,急急拉着楚漓的手腕探查起来,嘴里说出的话却带着根根大刺,“刚醒就急着干嘛去?哼,这才出去多久就把自己整成了这幅德行,真是给我丢人!下回看你……”
“哎呦!轻点儿轻点儿!我那手腕还疼着呢!”楚漓连忙大声吆喝。
“活该不?”嘴上虽是这样说,那人还是立马放轻了手上力道。
楚漓乖乖点头,“活该!”遂咧嘴嬉笑,“爷爷,我睡了多久啊?”
楚漓口中的爷爷,当然就是他平时口中所说的“老头儿”——坠辰谷谷主楚净天。当着正主儿的面,他是万万不敢再那么喊的。
“怎么?算算时间好干嘛去?”楚净天已是年过六旬,面容却只似三四十岁,满头乌发,只在额前有一缕纤白飘零,为他清雅雍容的相貌凭空添了一份邪气。
“不是,就是想知道一下而已,总不能让我迷迷糊糊地过日子吧?”
楚净天哼笑了一声,将楚漓的手放了回去,“今日六月十八。”
楚漓“哦”了一声,心中不免又起了些苦意,他竟已经睡了七八日,可见乔漠那一掌果真够狠……若是被老头儿知道是乔漠伤得他,那……楚漓悠悠坐起来,朝楚净天讨好地笑,“爷爷没把胡正阳打死吧?我这伤就是自己逞强弄得,怪不得别人……”
“是么?”楚净天眯了眯眼,嗤笑一声,“那以后该怎么办?”
楚漓一脸信誓旦旦,“绝不再犯!再犯你揍我!”心中却暗暗补了句,只要你舍得~
楚净天却正了脸色,“臭小子,你若再这样让我担心,小心我真饶不了你!”随即起身朝外走,“既然回来了,就别再想着往外跑了。你自去地牢放了胡正阳吧。”
……
楚漓从胡正阳处得知,那日三大派的人顺着晴泽河向下到了支流处,便分成了两拨,一拨人由辛钟、秦泊带着继续顺着晴泽河向下游去,另一拨则由胡正阳、雷鸣、陈展带领顺着少泽河而行,谁想还真在少泽河边发现了蛛丝马迹,于是便顺藤摸瓜地找了过去,在离那个村子不远处正巧碰见仿若失魂落魄的乔漠,这才找到了已昏迷不醒的楚漓……
“小漓,你和乔漠到底怎么回事?”胡正阳虚弱地趴在床上,歪着头问楚漓。
楚漓却一惊,“什么怎么回事?”
胡正阳朝外挪了挪,“你们是掉进了晴泽河,两人都受了伤,便找了一户农家养伤所以回不来找我们么?”
“乔漠说的?”
“不是,泊乐公子推断的。乔漠说了你的下落,我便和陈展寻你去了,战天门的人也自己走了。”
楚漓点头,“和秦泊说的差不多吧。”
“那最后呢?”
“什么最后?”
“就是你怎么会昏在树林里啊?我那时见乔漠也是一脸的古怪神色,就像受了什么惊吓。”
“这个啊……”楚漓摸了摸鼻子,反问:“秦泊是怎么推断的?”
“他猜不出来。”
“是嘛……”楚漓轻笑,秦泊要是能猜到才有鬼呢!“那老头儿问起来时,你们怎么回的?”
“说可能是你和乔漠争斗致使……”
楚漓心里一紧,“老头儿什么反应?不会去找乔漠的麻烦了吧?”
“谷主初时是想来着,可后来被阴判大人劝下来了。”胡正阳回想到当时老谷主的阴狠气势,身上仍止不住地抖了抖,“但是谷主说,若是以后让他碰见乔漠,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哦,这样......”楚漓倒松了口气,只要乔漠不来坠辰谷周围,应是见不到自家老头儿的……可同样,自己出不去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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