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家睡觉去!”老瞎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扶着马程峰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就可以了?不是要去追那妖人吗?”
“你是不是山炮?大晚上的咱俩能整过他吗?放心,这赵大死不瞑目会替咱们找到那家伙的。”
回去后,马程峰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全无睡意,倒是老瞎子鼾声如雷,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那妖人跑了。
第二天一早,慧芳端着早餐给他们送了过来。
“这是我爹给你加的菜。”慧芳她爹一直不喜欢马程峰,不仅他,全屯子人几乎都不喜欢马程峰,把他当扫把星看。可今天的早餐却格外丰盛,老爷子特意给马程峰起大早去镇上买了只烧鸡。
“你给我爹灌啥**药了?我爹说让我以后对你好点……”
马程峰一脸苦笑,也不好说昨夜撞破了人家老爷子的好事。
“行了,你俩别嘀咕了,快吃,吃完了老夫带你俩玩耍去!”
三人顺着村道朝西走,一直走到了赵大家门口,只见灵堂里那纸人和纸马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门口雪地上多出一行马蹄子脚印。看的马程峰瞠目结舌。
三人跟着马蹄子继续朝前走,马蹄子先是上了村后的坟山,然后顺着坟山又绕到了村东头,最后在村外不远处那破庙门前消失了。破庙门口多了一堆纸灰,只是,纸人和纸马虽然已经燃尽,可唯独那纸人脑袋上的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没有燃烧,依旧倒在雪地上朝着破庙内张望着,眼神极其诡异!
“咳……咳……”老瞎子重重地咳嗽两声。
不大会儿功夫,那满是残砖碎瓦的破庙中走出来一个老和尚,与两日前所见一般不二,他不管走到哪手上都撑着一把伞,那伞绝非是咱们现代人遮雨用的,而是纸伞,伞面上乌黑乌黑的,没有任何花案。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有事吗?”老和尚满脸笑意双手合十问道。
老瞎子推开马程峰走上前来也双手合十还了个佛礼。“大师傅,昨夜家中灵堂的纸人和纸马丢了,不知大师傅可曾见到?”
打伞和尚低头看了看脚底下那一双纸人的眼睛迟疑片刻,然后晃了晃头。
“呵呵……可能是老夫寻错了方向吧?”老瞎子翻着一双白眼仁绕着他走了一圈。“大师傅,这寒冬腊月的化缘化了多少粮啊?”
“快够了快够了!”和尚不知老瞎子的底细不敢妄动随口答道。
“哦,天气寒冷,这破庙难以遮风避雪,大师傅为何不去胡老爷府住几天啊?那地方大。”
老瞎子问这话的时候,那和尚明显身子一怔,但很快的又收起了惶恐神色。“贫僧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只图个可遮风之所就好,不劳施主挂心。”
“嘿嘿……我这人最敬礼佛之人,既然碰见大师傅了,你我就算是有缘,来来来,我这里还有个馒头,大师傅若不嫌弃就趁热吃了吧!”说着,老瞎子从慧芳挎着的篮子里取出一个热馒头递给了和尚。
和尚皱了下眉头,也看不明白老瞎子意欲何为,但当着三人的面却不敢拒绝,接过馒头谢过三人,就塞进了嘴里咬了一口。
“大师傅,您可慢点吃呀!小心噎着了!!!”老瞎子左手拽着马程峰,右手拽着常小曼转身就走。
“多谢多谢!施主诚心礼佛,我佛慈悲定然保佑施主长命百岁。”
三人很快从破庙走出,顺着村道朝镇子里走去,也没再回头搭理那奇怪的老和尚。
“完了,人没抓住还倒搭了个馒头!”马程峰叹了口气埋怨他说。
“你懂个屁,抓贼要拿脏,老夫这是先试探一下这妖人。”刚才那个馒头上抹了荤油,那和尚竟然没有察觉,这说明他是个假和尚。
镇子里人来人往,正是赶大集的日子,老瞎子带着两个孩子穿过人群直奔市场尽头处,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巷尾的一家扎纸店前拍了拍门。
“谁呀?大早上的,死人也不分个时候?让不让人睡觉了?”里边的扎纸匠不耐烦喊道。
这家扎纸店可有年头了,镇子上只此一家,谁家办丧事都要来他家买那些供奉给死人的童男童女,听说老板姓黄,祖孙三代都是做死人生意的,黄老板手艺不错,扎的纸人竟可乱真,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管他叫黄扎纸,想必赵大灵堂里的纸人纸马也是出自他之手了。
“哼!大清早真是丧气,你这死瞎子咋还活着?进来吧!”黄扎纸好像跟老瞎子很熟。
“咋地?你就这么着急给老子扎纸人啊?我告诉你啊,老子要是死了,你得给老子扎五百童女,照着女明星的脸画听着没有?”
“哼哼……多年不见你马瞎子还是这副嘴脸。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又碰着啥事了?”
黄扎纸年纪与老瞎子相仿。老瞎子前两天跟马程峰说,若干年前他曾去过胡老爷府,当年他就是跟黄扎纸去的。他们那次也是受人所托,不过他们俩本领不济,甚至都没敢迈进胡老爷府的门就被那股阴气吓了回来。
“那玩应出来霍霍人了。”老瞎子神秘兮兮说道。
“哦?出来了?”黄扎纸显然听明白了他说的是谁。
“千真万确,已经在梨树屯害死一条人命了,老子合计着此事非同小可,得跟你这老东西商量商量。今日咱们必须出手!要不然等他再多吸几个男人的阳气可就不好对付了。”
黄扎纸转身回了后屋,推倒几个面容诡异的纸人,从后边拎出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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