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宁小虫念念叨叨了一些有关凶兽的事情,其中包括他必须带凶兽去百秀坊为易墨换取解药。
蜈蚣一直在旁边听着,静静地,一声不吭。
宿醉醒来,宁小虫躺在树叶堆里,蜈蚣不在他身边。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宁小虫伸了伸懒腰,蜈蚣眼神不好,总是凭着感觉走路,喜欢夜里摸黑出来玩。如今既已天亮了,蜈蚣多半蜷在土坡下面睡觉去了。
回忆昨夜喝酒,宁小虫约莫记得自己貌似说漏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蜈蚣平日不喜与他人接触,没有什么朋友,宁小虫认为蜈蚣不至于把这些说给其它人听。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宁小虫琢磨着夜里遇到蜈蚣时稍稍说一声,别把解药和凶兽的事情说出去了。
入夜,宁小虫一边心不在焉地挖陷阱,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移动的大土坡,可惜,那一夜之后,宁小虫再也没有见到蜈蚣,他不知道蜈蚣去了哪儿。不仅如此,没有蜈蚣的夜晚,凶兽也不见了踪影。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宁小虫脑中猛然间闪过,莫非蜈蚣把解药的事情告诉了凶兽,凶兽和蜈蚣都离开了后山。但这个想法也仅持续了片刻,宁小虫凝望蜈蚣和自己一起编织的藤蔓,他不相信蜈蚣会欺骗自己的感情,将真相告诉凶兽。
蜈蚣或许只是暂时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没能出现而已,宁小虫决定相信蜈蚣。
时间眨眼而过,一个月之后,宁小虫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小毒虫灵然来易宅找宁小虫,带来了一个瓷罐子:“云姐姐再三叮嘱,让我务必亲手把这个交给你。难得云姐姐心情好,收下吧。”
宁小虫十分困惑,他和云诺的契约仅仅是用凶兽换取解药,他可从来没答应,抓不到凶兽要服毒自尽,宁小虫心里不安,迟疑着接过瓷罐,为难地望向灵然:“她让你看着我吃下?”
灵然表情一僵,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你每天在乱想些什么。明明是自己找到云姐姐寻求解药,如今解药交到你手里,你愿意拿去救人,还是自己灌一肚子药,随便你。”
“解药?”宁小虫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又立刻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没能抓到凶兽,完成契约,她为什么给我解药?”
面对宁小虫的不理解,灵然欣慰地笑了:“你运气好,你的一位朋友代替你来找云姐姐,帮你解决了这些小问题。”
朋友?宁小虫迷茫,他思前想后,在他身边清楚凶shòu_jiāo易的朋友有且仅有一个,宁小虫喝醉后向蜈蚣诉了苦。
宁小虫心里一惊,难不成蜈蚣消失不见的真正原因是蜈蚣去找云诺了,假如蜈蚣被云诺拿去当作毒药材料,牺牲了朋友,即使得到了解药,宁小虫也丁点高兴不起来。
他决定问清楚:“它是不是一只大大的蜈蚣,胆子特别小?”
灵然随即点头,但又很快摇头,啧啧叹道:“的确是蜈蚣,说它胆子小倒也未必,它的情绪变化太快,心情恶劣起来,把百秀坊的房屋撞倒了一大片呢。”
宁小虫呆滞,他对蜈蚣撞倒房子表示怀疑,宁小虫认识的蜈蚣脾气非常好,时时缩在土坡下面,不可能伤害别人。宁小虫继续问道:“蜈蚣它现在过得好吗?它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概过一阵子吧,云姐姐需要一些蜈蚣毒炼药,要新鲜的才好。”灵然回道。
尽管宁小虫有一肚子的疑惑,可百秀坊破坏易宅在先,未免招惹麻烦,灵然不便久留,宁小虫把灵然送出了易宅。
捧着瓷罐,宁小虫心情复杂,他错怪了蜈蚣,怀疑蜈蚣向凶兽泄密的想法根本不应该有,等蜈蚣平安回来,他一定要抓满陷阱的猎物送给蜈蚣,答谢对方的帮忙,蜈蚣能说服云诺,着实不简单。
宁小虫转念一想,发觉不对,蜈蚣走后,凶兽也随之消失,莫不是蜈蚣力战凶兽抓去给云诺交换解药,宁小虫觉得这样的可能极高,凶兽已经有一阵子不曾出现了。
他深感自己以貌取人了,如此羞涩的大蜈蚣竟能推翻凶残的凶兽,蜈蚣的能力不容小觑。
一边思考一定要认真感谢蜈蚣一番,宁小虫一边欣喜地摩挲着药罐。否极泰来,他终于得到解药了,他可以为易墨治疗右手的手伤,也不知治好手伤有没有奖励。
宁小虫红着脸笑容灿烂,等易墨伤愈,他是不是可以要求一些羞赧的小奖励。
获取了珍贵的解药,宁小虫的生活重心全数转到易墨身上,全身心关注治疗效果。
轻轻揭开被子的一角,宁小虫小心翼翼地为睡梦中的易墨敷药,云诺炼制的解药与之前的药粉不同,解药是药膏能够直接涂抹在伤口,比药粉方便许多,宁小虫不必再用菜叶捆裹易墨的右手避免药粉到处洒落而浪费。
药膏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宁小虫十分喜欢这个味道,每次涂抹之后,他老实开心地坐在床上闻指尖的残余香味。
云诺并未欺骗宁小虫,药膏的药效非常明显,聚积在易墨右手的黑气渐渐淡了,不再那么疼痛,易墨能够睡得更加安稳,毋须再把自己独自封在床内承受痛楚。
易墨的身体不那么难受,宁小虫心里的不安也逐渐散去。
然而,最近两天,宁小虫心神不宁,易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可宁小虫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浑身不自在。他闻了闻指尖的香味,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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