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要留在饭桌上才讨论的话题,单钰博简单地回答和脱下来的外套放回房间里,听母亲的话洗了手,来到餐桌旁桌下。
三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已经像饱满的垛子一般摆在桌上,单钰博坐在父亲的对面,又在母亲的身边。单书贤还没从房间里出来,母子两人便没有拿起筷子,单钰博凑近满桌的菜,美滋滋地嗅了嗅,对孙颖丽撒娇说:“可算又吃到你烧的菜了,这些全是我喜欢吃的。”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儿,添几碗饭。”孙颖丽趁单书贤不在,悄悄地与儿子耳语,“你爸特意让我买鱼,说你喜欢吃红烧鱼。”
闻言,单钰博微微错愕,转头正遇单书贤换了家居服走出来。等父亲落座后端起碗筷,单钰博这才跟着把碗筷端起来,说:“爸吃饭、妈吃饭。”
席间几乎只有单钰博和孙颖丽说话,单书贤基本没有开口。通过和孙颖丽的闲聊,单钰博才知道原来单书贤最近接手了一位病情十分复杂的病人,因为病人的身份特殊,专家已经进行了几次会诊,目前还在极力地治疗当中。
“说国外有类似的病例得到治疗,好转了很多。”孙颖丽唏嘘一叹,“不过那位教授掌握的资料太重要了,不能出国。”
单钰博好奇地问:“把治疗技术和手段引进呢?”
“明天会有一次中外专家的会诊。”单书贤轻描淡写地说。
明天是周末,但这些对单书贤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在单钰博的眼中亦然。他点了点头,夹起一块锅塌豆腐小心地放进孙颖丽的碗里。
由于得知最近单书贤在工作上的情况,单钰博忘了这次回家的初衷。晚饭过后,他和孙颖丽一起洗碗、擦碗,又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
也许因为巧合,新闻中播报的简讯里居然出现了单书贤的身影,用十几秒钟介绍他们单位最近取得了怎样的技术攻关成果。孙颖丽见到丈夫出现在电视上,情急之下对着直播的电视按了几次暂停键,看得单钰博忍不住笑出声来。
孙颖丽听罢白了儿子一眼,耿耿于怀地念叨:“怎么有电视采访,你爸也没说?”
“他不在乎这个呗。”单钰博耸肩,给母亲剥蟠桃。
她轻微地叹气,喃喃道:“都快退休了,老头子一个,每天还这么拼命,真以为自己还是年轻小伙子吗?”
单钰博的手顿了顿,把剥好的蟠桃给她,半开玩笑着说:“五十多怎么老了?别说他现在还没退休,退休了以后也会有返聘吧?”
“但人不能工作一辈子。照我看,你就是受他的影响,一点也不考虑家庭问题。”孙颖丽没吃那个蟠桃,而是放在一旁。
单钰博擦着手,讪讪一笑,又往她的身边撒娇道:“哎,我还小,研究生还没毕业呢。”
“毕业了你就会想吗?”孙颖丽不领情道,“未必吧?”
单钰博坐回原处,撇撇嘴,耍赖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作母亲的闻言面色发白,胸口起伏了一阵,末了重重地叹了一声。
以往聊到这样的话题,气氛难免变僵,单钰博往时总有办法化解尴尬和窘境,如今却无心这么做了。他百无聊赖地按着电视的遥控器选台,忽然想起去年感恩节的雪夜里他和孙颖丽通的那个电话,还有后来他和关唯晨说的话。自那以后,单钰博和孙颖丽的话题里很少再出现牟云笙,纵然如此,哪怕只聊到一些擦边的话题,母子二人都知道它背后所指的方向。
单钰博偶尔会想,倘若当初不是因着和牟云笙结伴,对父母出柜的自己恐怕早已被逐出家门。他被父母原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件事的另一方是牟云笙,所以他们才会困在一个死循环里出不来。
冷不防的,电视的财经新闻播报了阳光广场的新闻,单钰博手中的遥控器一沉,下意识地按暂停键,眼看着关唯晨的身影在电视上出现几秒钟以后离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这是什么时候的新闻?单钰博刚才光顾着看关唯晨,没有留心听新闻的内容,心里不免疑惑。
但既然关唯晨没有向他提过,单钰博料想并不重要。他想了想,转头对孙颖丽笑道:“妈,你看见刚才新闻里那个男人了吗?最帅的那个。他之前是北狮的ceo,现在也是常务董事,全球的阳光广场都是他们旗下的。”
“是长得很不错……”孙颖丽点头,好奇地问,“他多大了?有四十了吧?”
单钰博忍住笑,道:“四十多了,有个女儿在哈佛上大学。”
孙颖丽闻之不以为然地努了努嘴,道:“家境好,资源当然多,能上哈佛不稀奇。不过刚才看不太出来啊,原来年纪这么大了吗?”
他耸肩,对母亲调皮地挑了挑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怎么样?如果我和这个人在一起,你和老爸应该放心了吧?”
“开什么玩笑?”孙颖丽想也不想便回道,“按你那么说,他能比你爸小多少?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何况,你认识他,他认识你吗?异想天开。”
“不认识、不认识。”单钰博好笑地摇头,末了摊手道,“所以别再催我啦。”
孙颖丽目光深沉地看着他,无奈地叹气道:“让你好好地谈恋爱怎么就这么难?难怪云笙……”话至此处,戛然而止了。
单钰博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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