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吓到你了吗?这个人……我勉强认识,所以听到她的名字后有些意外。”言磬后退了些,尽量给她安全感,语气也轻柔下来,“知芸,你能不能仔细说一下这个实验者的信息?”
知芸不明所以,但与言磬交谈能让她忽略周围怪异的气氛,她的目光定在言磬身上,回忆当时的细节,借此转移注意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当时知芸在寻找这项医学实验的志愿者,她立项的本意,是为那些被失忆症、记忆障碍、阿尔兹海默症困扰着的患者提供帮助,前两位志愿者在征求了监护人的同意后进入了项目组,但南安却是被别人送来的。
“那个人只是她的长辈,并不是她的监护人,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知芸认真道,“可是后来,我得知南安亲眼目睹男友被人杀害,她每天生活在噩梦中,无法入睡,为了帮助她,我同意了那位长辈的请求。”
言磬表示理解:“被痛苦记忆折磨的人的确有修改记忆的需求。”可他心里却在嘀咕,南安在梁舒韫之前的前男友遭遇不幸了吗?她修改了什么记忆?
知芸看出他在想什么,主动告诉他:“我按照她家里长辈和她个人的要求,将她男友被杀的记忆修改为重病而死,她男友在新的记忆中希望她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获得幸福。”
“听上去,是个很成功的案例。”言磬疑惑,“那你为什么中途放弃了?”
“这个项目,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虽然这个芯片的确可以修改人的记忆,让人获得新的记忆,可……对于有记忆障碍的患者来说,新的记忆也是无法长久保留的,大脑神经依然会在一段时间后将这些记忆抹掉,如果我们再重新填入新的记忆,他们虽然理智上会相信,可内心深处却会感觉到这些记忆的虚假,由此爆发的心理疾病是我无法治愈的。”知芸看着他,目光中皆是无奈,“这项实验中唯一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就是这个正常人。因为正常人本身的记忆功能并没有障碍,就算给他们修改了部分记忆,他们的大脑也会将这些记忆长久留存,并逐渐被大脑处理为合乎逻辑的记忆,他们甚至不会发现自己的记忆被修改过。”
“没有后遗症吗?”
“有。”知芸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当真相被拆穿,正常人往往……无法承受。”
言磬沉默。正常人有清晰的判断能力,不论是否自愿修改记忆,一旦得知真相,往往会无法承受真实带来的心理压力与痛苦,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往往是不可预测的。
知芸苦笑:“我可以修改人的记忆,却无法为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负责,所以我选择放弃这个项目。”
对此,言磬却有异议:“你的这个项目初衷很好,技术也很先进,的确可以造福于人,由此带来的后果也是不可避免的。我始终认为,科技进步有益于社会发展,而如何利用科技才是真正的难题。科技有优劣,善恶在人心。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帮助别人,纠正错误,弥补缺陷。”
知芸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她内心深处其实知道言磬说得是对的,可她并没有强大的内心和足够的能力去承受这样的压力。
“言董,你真厉害。”她由衷地感慨着。
言磬愣了一下,有点莫名。
知芸笑笑,没有说得太明白。她真羡慕言磬,能够有这样的底气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搞科研的人,不论身处哪个领域都不可避免地要接受灵魂的拷问,可言磬仿佛没有这样的顾虑,他有着清晰的认知与坚定的信念,即使面对两难的选择,他也好似不会动摇,这样真好,可以在自己坚持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周围忽然有了动静,言磬警觉,他拉着知芸站起来,让她躲在自己身后,而他四下警惕着,悄悄拿出防身武器,一旦察觉不对,就出手。
大门被打开,有十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鱼贯进入,各自在楼层内摆放的机械设备前站定,一言不发地开始操作,完全没有留意他俩的动作。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言磬有些不安,他偷偷递给知芸一支造型尖锐的笔,示意她戴在头上,小声提醒:“要是有人伤害你,你就拔下来刺进对方身体里。这支笔里藏有含有微量毒素的急性麻醉剂,可以瞬间麻痹对方的身体。”
知芸点点头表示了解。
言磬抬头看了眼上方,这几天他仔细观察过这个地方,并没有找到可以顺利逃出去的路,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对方打开这个透明牢笼的时候跑出去,想办法从正门逃走。可对方不蠢,绝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言磬心想,要是梁飞在就好了,他那些千奇百怪的高科技产品,那诡谲奇巧的职业手段,还有出其不意的工作态度,一定能想到办法离开这里。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确如梁飞所说——太弱了。
他还没想出对策,那些人忽然围了过来,手里拿着许多言磬根本不了解的器材。他们齐齐围在透明笼子周围,将手里的器材固定在笼壁上,有条不紊地开始操作。
“你们想做什么?”言磬喝问。
没有人抬头看他。
言磬握住拳头,狠狠捶了笼壁一下,厉声道:“说话!”
其中一个人终于肯看他,目光冰冷,声音隔着口罩和罩子有些模糊,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晰:“请知芸小姐将记忆芯片的核心技术内容告知我们。”
很快,一块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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