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石板装入随身的布袋,整了整脸色。尽管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当真要面对时,竟然这样怯懦。
议事堂,大概的位置我还是知道的,只是等我走到时,脚已经发软。而伏夜正与几个堂主在议事。高高坐在上位的他,一个抬眼就瞟见了我。看我汗流浃背的模样,他有些惊愕,随即挥散左右,将我抱上他的教主大椅。
“今天不是见你的那帮兄弟吗?这麽快就散了?”伏夜脸上有著疑惑,却也有著掩不住的高兴,“你这麽急匆匆地赶过来,莫非想见我?还是说你们商量好了报仇计划,要来知会我一声?”说到後面就只剩下自嘲。
我却无心理会他善变的情绪,只迅速拿出石板,“放他们走!”
伏夜愣了。他站起来,看了看我,走下台阶,对著门口,喊了一声,“叫旗风过来!”
旗风,这个名字我知道,就排在那个名单的第三位,显然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伏夜也跟我说过,他是总管整个总坛安全防务的,手下统领三百高手,五百卫队。伏夜的命令有一大半是要他去执行或配合的。
没多久,这个叫做旗风的男人满身黑色劲装走进议事厅,不卑不亢,他只用余光瞟了一眼瘫坐在教主之位上的我,就恭恭敬敬地低头,立在伏夜前面。
而只是一个余光而已,我的身上竟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才是所谓杀手的眼神。
莫寒曾说,杀手身上天然有一股森寒之气,但在莫寒那里我从未感觉到,而这个旗风,只是一眼,我已经不敢再看。
“我让你请绿柳山庄的人留下,你对他们做什麽了?”
伏夜的口气也够冷,仿佛结成了一支支冰箭,不停地朝他质问的人pēn_shè而出。
“属下自然是按教主吩咐,让他们等候召见。”
“是吗?”这两字几乎结成了一座冰山。罩住下面站立的人,旗风也不自觉地身形一僵。
“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有屁快放!”
“教主扶柳絮登上大护法之位,接著是不是打算重用绿柳山庄和千石山庄的人?”
这句话分明含著怨恨。伏夜却摸起下巴笑了,“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麽做?”
“若果真如此,属下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你还真敢说!哈哈哈……”
伏夜笑得爽朗,我却被吓出一身冷汗。现在绿柳山庄和千石山庄未来得及离开的兄弟岂不是成了甕中之鳖。
半晌,伏夜收住笑,“旗风,从今日起,你率领的队伍一分为二,一半仍由你统领,另一半交给楚云。”
“教主……”旗风猛然抬起脸,看著伏夜的眼神竟然有些许绝望。“教主一定是被这个妖精迷惑了神智了……”
“啪!”伏夜一个响亮的巴掌几乎把旗风扇翻在地。我胆战心惊地看旗风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仇恨和嘴角的血丝。当然他仇恨的只是我。
“难道教主真要毁了本教吗?”旗风不甘示弱,又不卑不亢地站回到伏夜面前。
“人犯了错就该去弥补。这是我欠他的。如果你们还当我是教主,就听我的,在他们动手之前,不许妄动,否则,死!”伏夜这话说得又温柔又狠辣,更让我心里莫名地悸动。他对他的属下应该是很爱惜的吧,可那时为什麽他能用那麽爽快的语气,说要将他们“血葬”?
可是我听得更明白的是──伏夜似乎并没打算让他们坐以待毙。他似乎想要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血战,只怕这样死的人会更多。
第十九节 怪异
伏夜陪我一起回柳园,这让我更加尴尬,可有些事情,确实只有他才能说得清楚。这厢,石阡刚陪楚云用完午饭,几个丫头正在收拾桌子,而他们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正有说有笑。
但一看到我们出现,楚云脸上又重新挂上一层寒霜。这冰寒只是对我,而他看向伏夜的眼神,简直可以用“火热”来形容,只是将他情绪炒热的是仇恨。
楚云与伏夜对峙著,眼睛眨也不眨,伏夜却很淡然,定定看了他一眼,嘴角竟然勾出一抹迷人的笑,淡定地在楚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颠覆魔教,你可愿意尝试?”
伏夜的第一句话就让楚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看得出他眼中闪烁的震惊以及不信任。
伏夜却依然笑得淡然,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文书和一块令牌。文书是盖有他教主大印的权力移交书,令牌是调动魔教弟子的凭证。楚云一看之下更加惊愕,但看伏夜的眼神多了一分狐疑。
“如果要硬拼,一百个绿柳山庄也只有覆灭的命运。你现在拥有总坛一半的侍卫力量,有本事的话,不妨夺了我的教主之位。”
楚云没有说话,似乎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不过,别忘了,还有一半的卫队在旗风手里,他是魔教排行第五的杀手,武功绝对在你之上,而头脑──也相当好用……”
这无疑在宣告一场战争。楚云眼中最後闪出的火花,让我陡然明白,这场战争应该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在魔教过了这些年,或许只有我在仇恨中淡忘了初衷,最终连仇恨都变得模糊,他们却还深切地记得。
权力移交是逐流领著楚云去的,石阡这小子也屁颠颠跑去看热闹。伏夜却很淡然地拉著我吃午饭。
“你觉得哪方会赢?”
“就实力而言,绿柳山庄胜算很小。”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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