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缓缓的离开皇宫,萧无双掀开布帘最后望了眼,高墙逐渐远去,景朝的废太子萧无双已经病逝了,现在活着的人只是个普通的景朝百姓,没有妻妾儿女,没有父亲兄弟,没有健康的身体,没有雄厚的背景,唯有自由跟随,萧无双放下布帘,也试着放下深宫里的爱恨情仇,未来的岁月里他将会跟着白大夫学习医术毒术来解救自己脆弱不堪的身体,争取多活些日子,好来照顾他那孤苦无依的母亲,倚靠在塌上,闭上眼睛幽幽的叹息。
急促的马蹄上从远到近,空气里传来呼喊声“请等下。”
萧无双心知是谁追赶而来,他睁开了眼,目光落在塌上紫檀木的匣子上,这是他离开时皇上派人送来的,说是替无忧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打开后发现是银票,还真是钱货两清,萧无双真想大笑,萧家人的无情在他父皇身上淋漓尽致的呈现。无忧知道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养毒救了他,身体还没完全好就寻了机会来清朗阁探视他,可每次他来的时间都不巧,不是他在蒸药浴,就是他睡着了,一两次后无论是无忧还是他都知道,皇上并不希望他俩兄弟见面,萧无双不懂为何,反正这么多年他都弄不懂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细想下来这么多年他也不了解无忧,这个世上跟他最亲的两个人他都不了解,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觉得好笑。
马车停在路边,帘子被掀开,萧无双用手挡了下刺目的光线,阴影里走来一个俊美的男子,萧无双眼睛微咪,喃喃的叫了声“无忧。”
来人坐在他身边的塌上“皇兄。”
萧无双喃喃自语般的道“萧无双已死,你还是叫我三哥吧。”
无忧伸手握着萧无双的冰冷的手,低声的喊了句“三哥。”
萧无双仔细的看着无忧,他们差不多六年没见了,最后一次见还是自己把他骗去长布勒王爷那,从那天他就这也没有见过这个同胞弟弟,后来自己参与谋反被废幽禁至今,当年略显痴傻的少年如今芝兰玉树般美好,反观自己,萧无双突然而起了淡淡的自卑感,浅笑道“你怎么来了。”
无忧沉默了会,低柔的声音道“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日相见,我来送送你。”
萧无双嘴角略勾,笑意里带着丝嘲讽的意味道“怎么,你父皇竟然会同意你来送我?”话刚说出口,萧无双恨不能打自己一个耳光,不是说不怨不恨的吗,为何还要在无忧面前这样说话,惨然的一笑。
无忧浓密的睫毛微垂,低低的道“我们俩兄弟或许是今天没缘,但愿来生兄弟俩亲如一家人,虚伪的话我也不想说,请你多多保重。”
萧无双沉默了会,微抬脸,注视着无忧,语气淡然“你不必对我有内疚之情,当年你救我和母后一命,现在我回报你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你父皇也给我报酬了,你不欠我任何。”
无忧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或许他不应该来,他的出现刺激着萧无双的骄傲,轻叹一声,站起来离去,他刚想迈出马车,身后传来无双有些冷然的话语“你身为人子就不关心下自己的母后?”无忧身体微静止了下,没有说任何的话迈出马车,萧无双低声的道“无忧,你不愧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对待亲人跟他一样这般冷心冷情。”
马车缓缓的继续前进,许久萧无双才发现塌上留下一个红木匣子,迟疑了会还是打开匣子,还是厚厚的银票,萧无双低低的嗤笑,无忧,你和父皇一样可笑,难道我这个做兄长的就是为了这些阿堵物吗?
其实萧无双误会了萧苍昊和无忧,他们送他钱只是希望他未来不需要为生活而担忧,但此刻的萧无双无法体会他父皇和弟弟的心意,只有他过了普通人的生活后才会发现没有钱是寸步难行的。放下匣子他突然莫名的掀开窗帘,远处那抹身影一直就站在那,目送着马车离去,身影越来越单薄,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萧无双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脸了,他喃喃的道“无忧,这辈子你我兄弟确实无法相亲相爱,但愿下辈子吧。”
萧苍昊一直有着心理准备,他以为他可以忍受的,他以为自己很坚强,他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但真正面对时,他发觉哪怕在给他多些时间他还是没有准备好,或许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准备好,指甲深深的扎进掌心,让疼痛换回暂时的清醒,一手强拉着无忧的恳求道“无忧,别走。”
无忧轻轻的回头,嘴角一抹非常淡的笑容,然很快的就像泡沫般的消失,轻飘飘的声音没什么质感“父皇,我理解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但我无法原谅,我承认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爱着你,但我却没有办法陪你走下去,父皇,请原谅我的中途退场。”
萧苍昊从没想到这样话语会像把锋利的刀一刀刀割裂着他每寸肌肤,疼的他连说话都觉得困难,深邃的眼眸一眨都不眨的望着无忧,好像能这样把他留下,留在自己的眼里,刻在自己的心里,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缓慢的道“无忧,无论父皇做了什么,都源自于父皇对你的爱,这样也不行吗?这样也不能被原谅吗?”
无忧的笑容惨淡,语气却温柔缠绵宛如情人耳鬓厮磨般的低昵,然字字句句如困兽在悲鸣“我一直相信父皇的爱,哪怕父皇把儿臣当成继承景朝的工具时,我的心碎了,可儿臣还是不停的告诉自己,父皇至少也是深爱着这个工具,可当儿臣知道是父皇把儿臣送给一堆女人去配种,父皇,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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