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载瑛跟小桥的关系不太确定,他们两人大概正处於暧昧期当中,虽然小桥向我保证不会傻得去做小妾,不过对方到底是怎麽想的,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就像担心幼妹被拐走的兄长一样,成日忧心此事,几乎想抓著他们把话问清楚,但这实际上又不是我能管的事情,於是我只能眼睁睁看著小桥跟载瑛两人成日腻在一起,也无法劝阻他们。
出於好奇,我问过他的年龄,方知载瑛今年已是廿七岁,小桥过了年也才十五岁,两人差了整整一轮,生肖相同……这种组合怎麽看都像是成年男人在诱拐未成年少女,小桥却不以为意。
「他那麽老了……」
「他好看嘛!」
「他可能只是想跟你玩玩……」
「但是他真的很好看嘛!」
然後我就明白了,小桥对载瑛的喜欢大约有一半建立在对方好看的基础之上,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花痴;另外一半大抵是出於一个男人对於强大同性的折服与景仰。
载瑛不只是外表好看的花瓶而已,谈及国策农商诸事,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小桥的武艺也是他亲手教的,我偶尔看见他们在谈话时,小桥连目光都亮得惊人,显然相当地乐在其中。
我不是中文系的学生,也不读古书,虽然有赵公子留下的一手绝佳篆书,脑海中也记得一些文章经典,但是跟他们依旧没有共同话题。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就只能跟载珩大眼瞪小眼,被他使唤,被他冷眼以待。其实我也知道他还在生气,不过这有什麽办法?除了装傻,难道我还能与他开诚布公地谈论那件事吗?
然而,愈想回避的事情,愈是难以回避。
在春节过後的某个夜晚,酒醉的载珩还是没有放过我。
「你就那麽喜欢那个小丫头,想跟我皇兄抢人吗?」他口气不善,浑身酒气,又打了个酒嗝,「既然喜欢小丫头,那天晚上为什麽又对我做那些事情,你那时候明明很清楚我是男人,还握著我的——唔!」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对著神色各异的载瑛与小桥尴尬一笑,扔下打到一半的叶子牌,把身旁这个人拖回了房间内。他这一阵子以来,始终是态度冷淡语气不善,现在脸上却多了几分我从未预料到的委屈与不甘心,像个孩子一样,几乎可以称作无理取闹,但这无理取闹却又是情有可原的。
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
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先对他出手,他也不会陷入眼下的处境之中。
我放缓声调,「侯爷……」
「我不是侯爷。」他不悦地打断我,「是阿珩!」
我开始觉得,这世界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了。他为什麽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对我当真是十分在意,也并非全无感情。或许他只是在我这里踢到铁板所以特别在意罢了,并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但是那种委屈的眼神真的能欺骗所有人,好像他的感情是真的,而他的难过也是真的。
「阿珩……」我低声唤道,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然後他就像乖巧的大猫一样,用脸蹭了蹭我的肩膀,片刻後发出了平静低微的鼻息,睡著了。真是看不出来,原来载珩喝醉後会变成这种喜欢撒娇的个性,但是这种模样倒也不可笑,甚至有点可怜可爱。
隔天早上,我们几乎是同时醒来,他立刻像是失了清白的妇女一般,戒备且怀有敌意地退开一段距离,僵硬地盯著我看。
「我什麽都没做。」我赶紧澄清道。
「谁知道。」他却一脸不信。
「那一晚……是我不好。」我清了清嗓子,有点尴尬,但仍鼓起勇气,「若是你心中过不了这个坎,还生我的气,怎麽罚我都可以。但是有一件事你真的误会了,小桥之於我如同亲妹,我对他没有那种意思……」
他眼中仍有疑虑。
「那晚的事你也记得,我只对男人有兴趣。」眼看他神色一沉,我只好改口道:「其实我也不是对每个男人都有兴趣的,还有,那晚是我不对,占了你的便宜……」
「你知道就好。」
咦?
「既然如此,现在就开始赎罪吧。」载珩冷冷道。
——原来前一阵子那些冷遇薄待都还不算赎罪?!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忽然之间有了相当不好的预感。
虽然说了要赎罪,但是当我问载珩该怎麽做的时候,他却哼了一声,相当骄傲地道「你自己想」,然後就头也不回地走人,这家伙一旦占了上风就变得嚣张起来了。在我跟小桥说过这整件事,并且向他求助之後,小桥用一种夹杂著怜悯与无奈的目光瞧著我。
「没人告诉你,赎罪要有诚意吗?」
「诚意?」
「事业线什麽的好歹也要露一下吧?」小桥毫不留情地数落我,「没有事业线的话,弄个水果礼盒两瓶洋酒带过去总该做得到。空口白话的道歉多没诚意,总之,你要赎罪,不能只是嘴上说说啊。」
……受教了。
但是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想不出什麽好办法,不管是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做。虽然最简单的方式应该就是让对方将便宜占回去,但是载珩对这种事应该不会有兴趣吧。然而当我开玩笑地将这件事随口一说时,载珩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他的脸竟然红了。
「喂,真的要做?」我问。
载珩一言不发,闷头扯开我的衣衫,因为已经洗过澡,倒也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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