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叫了又能怎地?”元廷秀说话更是不客气,“你们于掌门的脸已经被你们这些人品不行武功更是稀松的东西丢尽了,你现在却有脸来怪我直呼他名讳?”
那汉子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队伍里有弟子眼尖认出了来人,嚷道:“掌门,那个人……是魔教左使!武林盟开了一万两花红买他的命!”
“你身上的烂债还真不少。”祝纤尘斜睨了他一眼。
“其实天逸楼的价码更高,一万五千两……不过他们要活的。”元廷秀说着,缓步走近那汉子,“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到了那汉子身边。后者本想动手,才发现距离过近已来不及出刀。元廷秀却没给他犹疑的机会,左手向他右肩上一搭,右手捉住他手掌暗自运劲,那汉子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便被剧烈的疼痛逼得说不出话来。再看之时,右手骨节已折断,竟是如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动弹不得。
“算你走运,今天不想杀人……赶快回去休养一阵子,或还有救。”
其他飞刀门弟子见他三两招之内便废了掌门人一条胳膊,皆吓得不敢上前。这时,一名连云剑派弟子见有机可乘,提剑便向他后背刺去。剑尖刚要刺到元廷秀身前之际,他忽地感到腕上一阵剧痛,剑也掉在了地上。低头看时,只见腕上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血痕不深,伤口也不大,却恰好划在他关节连接之处。陆玄青手持软剑,正站在距离他不远处。
“阁下使这种偷袭的手段,未免有些掉了名门正派的面子。”
他语气温和,但于那弟子听来却是与羞辱无异。“你是什么人?和那种魔教中人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付你们这种邪魔外道,当然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
对方这般有理有据,饶是陆玄青也只得苦笑了。他也不愿和对方多逞口舌之快,只想赶快把事情解决掉。他不敢怠慢,耐心地寻找着对方的脆弱之处。一阵细密剑雨之下,周遭的几个人纷纷掉了兵刃。
其他人见状,没有谁再敢上前。正当陆玄青以为他们可以顺利带走新娘之际,他忽地听到了花轿那头传来一阵响动,方才那道人趁祝纤尘准备掀开轿帘不备之际正向她接近。陆玄青看得真切,本欲相救,但武功全失之下,动作也比以前慢了些许,只见那道人忽地出手,点住了女孩的穴道,一把把她拖过来。
“你们若不停手,这丫头的性命可就没了!”
祝纤尘怒视着那道人,但她穴道被点也发不出声音,道人瞥了她一眼,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元廷秀心下一惊,放开了身边的飞刀门弟子。
“今天也不知吹的什么风,把你这魔教左使刮来了……元廷秀,老老实实跟我们走,我便放了这丫头,不然……”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元廷秀闻言,竟笑着鼓起掌来,“我本来以为,欺负一个毛丫头这种事情,连我们魔教中人也是不屑于做的,没想到今天这话从你们这些武林正道口中说了出来……既然这样,也不必给你们留什么脸面了。”
说罢,他抽出身后长枪,众人这才想起,他到现在都还没用过本门的武功,都是在用些杂学路数和他们缠斗。道人情知情况不妙,厉声喝道:“你不想要这丫头的命了吗!”
“这丫头?实话告诉你们,她和我非亲非故,还不怎么讨人喜欢。你们都不在乎,我辈中人为什么要在乎?”听元廷秀的口吻,竟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祝纤尘气得直向他瞪眼,但也无济于事。
陆玄青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外面发生了那么多的骚动,为何花轿里的姑娘竟坐得安如泰山?他正感到奇怪之时,听到花轿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青哥哥,阿青哥哥。
声音很小,只有陆玄青能够听到,竟是谢准的声音。他正奇怪谢准为何在花轿里,却又听到后者再度开口。
——我有事要进潞王府一探究竟,正好遇上他们强抢民女,所以我和那姑娘说了,我代她上花轿,她们全家趁今天收拾细软逃跑。只要出了江西,潞王也鞭长莫及……没想到你们也来了。
那声音轻快,带着些玩笑的口吻。陆玄青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感到踏实了不少。只是他又无法明着告诉元廷秀和祝纤尘说花轿里头的是谢准,而看现在的局面,元廷秀应当是不打算手下留情了,不是将这些迎亲的江湖中人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是断然不会走的。但若是那样,花轿便没办法顺顺当当地进门,谢准那头,最多再寻法子进潞王府便是,但那姑娘一家三口便来不及逃出江西。这时,只听谢准又说话了。
——阿青哥哥,你往前走几步。
他依言照做了。道人警惕地望着他,把剑抵在祝纤尘脖子上,“你……你可不要轻举妄动!”
——你身后有条小道,那丫头身上有三枚烟幕弹,现在只用了一枚,口袋里还有两枚,一会你趁那牛鼻子老道不备就把那凶丫头抢下来,扔了烟幕弹,顺着那条道走,甩开他们便是。至于元大哥……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想个办法让他明白就是了。
听到最后一句,陆玄青本来刚刚踏实下来的心情又有些忐忑了。虽然还是没什么信心,但他一时也没别的主意,只得硬着头皮从善如流。
花轿里头忽然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方才还在与元廷秀缠斗的众人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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