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躲在那里。”他非常肯定地下了结论。
弗恩·克拉克还活着让他如此高兴,他们终于又捡回了那张好牌。
“把他找出来,哈罗德,我需要你的透视能力。”
“教堂的墙很厚。”哈罗德说,“你知道透视会损伤我的内脏吧?透视一面墙的代价会伤害我的肺。”
“将来你得到的好处会比你的肺重要得多。”
哈罗德不再说什么。凯勒征询了其他人的意见,当他问到坐在角落里的夜幕者时,对方忽然站起来不告而别。
“他就是个怪人。”
夜幕者离开了斑马酒吧,他对眼下的事漠不关心,对使者的能力也不感兴趣,可那个给小镇带来争端的警察却让他产生一些好奇。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一间不起眼的公寓地下室。以前他住在楼上,清晨起来总是能看到阳光。后来阳光变得可恶了,他只能搬到地下室去。
地下室里连一点光都没有,他已经学会并且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这样在他身上的那些小东西才会安静地待在一起。
他在一片漆黑中脱掉风衣,脱掉帽子、手套和围巾,脱得一丝不挂。他可以感觉到冷空气围绕在周围,让他的皮肤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栗。他就这样走进浴室,打开有些生锈的淋浴开始洗澡。
热水流过他的全身,抚慰了他无法沐浴阳光的身体。他感到一阵放松,回想起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在进入小镇的第二天,夜幕者发现自己可以用意念让物体漂浮起来,他可以只靠目光就举起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这让他感到新奇而有趣,不断做着各种尝试。凭空举起的物体越来越大,好像没有极限,他不禁异想天开自己能不能移动天上的太阳。有一天,他发现手臂上多了一块黑色斑点。它既不疼也不痒,像是不小心蹭到的脏东西,却怎样都洗不掉。
它时而消失,时而再现,尽管看起来无害,可终究让人忧虑。
后来他发现,当他看不见斑点时,斑点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跑到了别处。比如手臂内侧,后背上——后背上有很多,还有一次出现在脚底。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最终他还是发现了一些规律。
黑斑是畏光的,当他对着光亮伸出手,斑点就逃开了,逃向背光的地方。它像一小片迷你黑夜,与光不能并存。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体渐渐被黑夜覆盖,有时他能感受到它们在动,像海洋,他会感到它们是均匀的,按照只有它们自己知道的规律运动。于是他将自己与光隔绝,在黑暗中生活,裹着厚重的衣服出门,担心无法承受遇到光后“黑夜们”避之不及的后果。而且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和日渐增多的黑夜之间密不可分的关联。
这是个可怕的地方,让他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夜行怪物。不过他还是不想离开这里,能力和代价扭曲了他的观感,让他觉得这个诡异莫测的地方别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而且他强大的能力和古怪的代价让人不敢靠近,给了他一个十分安全的生存环境。
比外面的世界好。
在外面他可没办法让人们这么畏惧。
他加入守卫的阵营纯属偶然,但那也没什么不好,守卫都是些能干的家伙,有着各种各样的特殊能力。尽管他们比镇上的大多数人都厉害,可还是对他心存敬畏,每次集会都离他很远。
他喜欢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听他们闲谈,知道自己的沉默寡言让他们害怕的感觉也很奇特。
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把他变成怪物的鬼地方。
如果那个名叫弗恩·克拉克的警察想要破坏这一切,他想,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他叫夜幕者。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外面世界的名字。
一个流浪汉、乞丐,一个人人唾弃不愿靠近也不愿施舍,只有野猫和野狗愿意与他为伍的废物。
他叫比尔·亚当斯。
可能吧,夜幕者心想,大概是这个名字。
第30章 突袭
“先给我一分钟。”
弗恩做好了准备,到现在为止他得到的都是理论,需要更多的试验来证明能力与代价之间的转换关系和可靠性。
艾米丽向他走去,握住他的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弗恩问:“你怎么设定时间,是估计一个大概还是有精准的数字。”
“我没法解释,只是就这样生效了。”艾米丽说,“你可以问问使者是怎么确定能力生效的,或者问问你自己怎么变出一支笔。”
“好吧,这个专业的问题以后再讨论。”弗恩转而向着路克斯说,“来变个小戏法。”
路克斯对他轻松的态度感到无奈,但还是顺从了他的要求。这是他们共同商量之后的决定和计划,他不会再出尔反尔地反对。
地下室里没有灯泡可以打破,路克斯轻轻移动了一下棺材的盖板。
“太轻了,甜心,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弗恩向他拍拍手说,“再来一次,把它整个打开。”
“看来得给你一点教训。”路克斯说完,只听到一声笨重的响声,左边的棺盖完全被翻开了,往一边倾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弗恩右腿弯曲差点跪倒,虽然最后勉强撑住了自己,却还是吸了口冷气。
“感觉怎么样?”路克斯问,“这就是你想要的。”
“知道这只是疼痛就好多了,这种痛感会持续多久?”他问艾米丽。
“如果时间一直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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