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辙地给南南挂了通电话,把南南预备代办的所有行程全部接手回来,另外还请南南送南东去医院。
“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起身往隔间热凉掉的餐盒时,南芮温柔地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光想着平常需要的时间,倒忽略了我眼下的移动速度还受你限制。”
南芮对黑汜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不对付。
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究竟不对付在哪些方面,反正自打知道有这么个人,他们俩每次见面都是不出三句大打出手。
黑汜的母亲是外族爱尔兰人,黑汜在众多兄弟姐妹中继承了最多母亲欧美化的外貌,棱角分明的五官、琥珀色的瞳眸、浅金色的头发,没到四点,走进会议室的黑汜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挑眉而后讥诮道,“挺滋润?”视线嫌恶地扫扫南芮的腰腹部。
“事业爱情两得意,必然滋润,不像某人……”南芮不甘示弱道。
气氛电光火石一闪,黑汜紧咬着牙冷冷地瞪着南芮,“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不容易,为了和自己的亲叔叔在一起,亲身试验身体里另一半血统纯不纯正。”
“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更不容易,为了证明自己不爱司徒慕轩,生生割断骨肉亲情,还……听说他乘坐的那架飞机发生事故,可怜啊可怜,差点被亲生父亲害得尸骨无存。”
“比起他,你的孩子又好得到哪儿去?他好歹命烛未息,你的呢?没出生就没了!”
各族没出生时以不同的“行”为元素代表各自生命气息的象征物便自发在其族地生命池中出现,山族有所不同,代表他们生命气息的象征物是不同颜色燃烧中的蜡烛,于孕期自动形成烛身、出生后自己燃起,位置视婚后族籍登记部族而定。
“黑二少爷,请入座。”
眼见即将再度进入一场水火大战,被推出来“以身犯险”的南芮首席秘书叹息着请黑汜就座,黑汜冷哼一声施施然坐下,南芮跟着坐到他对面。
预计用时两小时的会议在众人焦急的心情下提早半小时结束,当人们陆陆续续从会议室出来,均很有默契地擦了把额头涔涔的冷汗,相视会心一笑,心底不自觉喟叹——终于从水深火热中出来了!
刻意让同行的其他人先走,黑汜问:“你最近有小安的消息吗?”
知道黑汜有话要讲,南芮也留了下来,他皱了皱眉不客气道:“不关你事。”
一点不把对方的态度放在眼里,黑汜身体往前倾了倾,“据我所知,他这半年和金族的james走得越来越近。”
南芮不自在地偏开头,“我无权干涉他的交友情况。”
“是吗?这么说,以后我再怎么对他穷追不舍,你这个身为他伴侣的也不会横加干涉?”
☆、第七章_第二小节
难怪他处处针对我!乘车往医院的南芮大拇指抵在额头,上齿磨着下唇,怪笑连连。
“少主,电话。”司机被他的笑容瘆得发慌,小心翼翼地提醒。
南芮闻言愣了下,随后拿起车载电话,“喂,谁……哦,爸,什么事?”
“你有没有小安的消息?”
“没……”南芮下意识回答,跟着随口说了两个南南提到过林安之会去的地方,“应该在瑞典或挪威的某个地方吧?”
“疑问句?”南北不善道。
“呃……我是想,他既然出去玩就让他好好玩,没必要时时刻刻盯着问他行踪,省得他放不开顾前顾后,所以也没跟他约定多久通一次电话。”事实上,他们有半年多没联系过,南芮当然不敢在南北面前照实说。
“小安不像你或者东东,你们俩一出去跟放了风似的,他最需要家人的关注和关怀!”
“我知道。”
“你们的结婚手续是俩人一块办的还是小安自己去的?”南北冷哼道。
闹不清南北为什么忽然提起这茬,犹豫了下,南芮照实说,“小安办的。”
“糊涂!”南北立刻叱道。
“怎么了,爸?”听南北的口气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南芮急忙问。
“我怀疑,林言根本没签认可文件,你们的结婚手续等同作废!”
“怎么可能?”心忖“没签更方便”,南芮嘴上故作忧虑,“她为什么这么做?”
“你以为呢?”
“我……”我怎么知道?“她没签,应该除了她和冉卉没人知道,爸,您是怎么知道的?”
“前阵子,我陪少卿带他儿子去生命池拍一旬合影,我顺道看了下咱们家的,你的火源边上有东东,你的命烛侧面有一个待燃起的蜡烛,别的什么也没有。”
南芮心里一紧,难道……
“你们的结婚证明放哪儿了?是不是废的,看文件上的印章消没消就知道了。”
“我……”
“也不知道?”
“爸,您也知道,结婚后,我就没在那间屋子住过,过没多久,小安又搬去他原来住的院子……那什么,您没有小安的联系方式吗?”
“他是你的伴侣,这问题你问我?”
“……爸。”
“子女真是父母上辈子欠的债!问我也没用,你决定留在美国养胎那段时间,他身边的族卫我全调了过去保护你。”
“爸,你做事什么时候也这么……”
“怎么?怪我?不是你做的那点好事光知道叫我操心,我至于干这么欠考虑的事?给你个提醒,问问林枫他们,小安不跟你联系也会跟他们联系,他们肯定知道。”
他们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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