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的紧,难得今日下雨便出去听听雨声”没有焦距的眸子,视线总是一片漆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认识便是靠听来认了。
那人轻叹,似是对他无奈,双手搀扶着他,将他小心的往屋里带去:“手腕上的伤还是好好注意一下,摸要感染了”将人拉到桌边坐下,那人撩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为他的伤口处上药。
“一点小伤不碍事,大哥何须如此紧张?”手腕上的伤是昨日跟雪儿习武之时,被她误伤的,雪儿眼看他手腕血流不止,当场吓得差点哭了出来,最后还是他这个伤患安慰了雪儿半响,才止住了她的眼泪。
那人微微一怔,抬头看他,却没有说话,屋外的雨,却还在下着。
※
“嗯!”醒来,是被背上猛然传来的痛意所惊醒的,爬在干草堆上,少年睁开沉重的眼帘,哗啦之声隐隐从外传来。
“殿下!”丢掉从少年背上拔出的袖箭,鹤望赶忙转身朝他看去:“袖箭有毒,殿下不要乱动,以免加剧毒素在体内的运行”
“呵,对我居然连这东西也用上了”少年轻笑,语调透着几分冷嘲之意,鹤望不敢怠慢,连忙为他拉好背上的衣衫:“属下已经传信给了左将军,若明日晨曦之时,左将军能够赶来,我们便安全了”
“可你觉得,我们能等到明日吗?”抬眸看他,少年突然开口,鹤望拧眉,没有说话,少年眸光四下一转,突然开口命令:“扶我起来”
墨玉般的眸珠,将此处看了彻底,荒野之处,缠绕的藤蔓将二人的身形隐藏在树洞之下,豆大的雨珠颗颗随风卷来,砸在脸上凉意刺骨,少年皱眉,忽而开口说道:“你传出去得信,如何保证收到之人定是左将军?”
鹤望怔住,没有回答,所为的讯息,是以他们独特的鸟语作为专递之法,不用书信的方式,便可告知同伴自己身处何处,处境如何,鸟语也并不是人人都能懂得的东西……
见鹤望皱眉,少年忍着背上传来的痛意,又道:“敌众我寡,能拖一时便是一时,此处藤蔓成网,对我们是个有利的条件”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做”
看鹤望已经明白,少年也不在多想,侧身靠在树洞边上,闭上双眼调整自己的呼吸,心口有些不能平静,只希望这个时候,他这身子能够争气一点。
将他安顿好后,鹤望拨开藤蔓钻了出去,少年看着鹤望的背影消失在夜色的雨幕之中,双眉紧拧,眸珠上抬,看着满天哗哗的大雨,眉宇轻拧,神色间透着几分不解之意。
刚才混沌的梦境,他又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第零零二章:生死瞬息
大燕王朝的三殿下,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不太好听的留言,流传于百姓平民之间,起初对于这样的流言蜚语,燕帝也不过只是一笑泯之,可如今自从三殿下十五岁生辰那日之后,这样的留言便犹如芒刺一般,令燕帝倍感不适,最后一道圣旨落下,将无辜的孩子,以养病之名,发配到了无人问津的天罗。
这个人,便是鹤望一直誓死保护的人——宫弈棋。
宫弈棋乃是皇后所出,燕帝的第三子,长像艳美属世间少见,被人冠喻狐仙之称,只可惜自打出娘胎以来,便体弱多病身体孱弱不堪,自小便居于天元的玉虚观,十岁时才被宫珽易接回宫中,一直养于后宫之中,鲜少与外界有任何接触,而此番被发配天罗,也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离开皇宫。
皇后之子,仅是谣言,其实应当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可偏偏后宫之中,又巧合的发生了柳妃之事,牵累甚广,他一个小小的皇子殿下,能有何作为?
所谓的流言,也不过无聊的人在捕风捉影,但若此风落在有心人的耳中,便是一把锋利的刀,不见红,绝不罢手。
“咳咳……!”伸手捂住自己的口,年幼的宫弈棋掩嘴轻咳起来,呼吸逐渐开始变得沉重,心脏处的撕绞之感,随着呼吸的不畅,开始越渐严重起来,宫弈棋双眉紧皱,看着漆黑的树洞外,努力的想要调整自己的气息,可是越压抑,疼痛便来得越快,忍受不住,宫弈棋紧抓着自己的心口,倒在湿漉的地上,翻腾打滚,死咬的唇角边上,溢出点点难忍的忍痛之声,急促的呼吸声响,淹没在哗哗的大雨声中,由心口处传来的阵阵痛意丝毫不减,牵扯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直想将人逼入绝境。
鹤望回来的时候,宫弈棋躺在地上,一身狼狈,脸色苍白的吓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鹤望吓的浑身冰凉,一个箭步上前,连忙将人捞入怀中:“殿下!殿下你醒醒,殿下!”如此情势,又遇上宫弈棋病发,要是在得不到救助,便是宫弈棋可以躲开追击,怕也撑不住他这疾病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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