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望回来的时候已是天尽黄昏之时,换回宫装的宫弈棋,站在屋里,看着那屈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脸色沉凝。
鹤望抬头看他,眸低闪着绝对的忠诚之色,见宫弈棋眉宇轻拧,眼中闪着疑惑之色,鹤望却是突然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光刺眼而闪,宫弈棋吓的脸色一怔发白,墨玉的眸珠在看清楚他的动作之后,竟是想也不想,伸手抓住剑身:“不要!”
红色的液体,从那白皙的掌心溢出,染红了剑身,颗颗血珠儿滴落地上,化成了朵朵妖莲的花。
“殿下!?”鹤望大惊,看着他那手上流血的手,立马丢掉长剑一把将宫弈棋的手握住就想给他止血:“来人!快拿药箱来”
十指连心,掌心传来的阵阵疼痛之意,清楚的传入大脑,宫弈棋眉头紧拧,脸色维和,墨玉的眸珠看着鹤望脸上的焦急之色,隐现薄怒之意,一把将手抽了回来,宫弈棋冷眸看他:“我不过便是多嘴问了一句,你用得着这般动刀动剑的吗?”
“殿下息怒,请先让属下给您处理伤口”
“不用了!”宫弈棋打断,抬眸见心言拿着药箱进来,在看见他手上的血迹时而一脸惊恐的样子,小跑到宫弈棋身边:“殿下,您的手怎么伤了?”
“药箱放下,你出去”宫弈棋这次似乎真的有点怒了,心言受了呵斥,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退出门外。
屋里再次只留下两人的身影,看着宫弈棋手心滴淌的液体染上衣袖,鹤望站起身来,顾不得他现在生气与否:“待属下为您处理了伤口,属下愿意听从发落”说着硬是扯了宫弈棋的手小心握住。
见他如此,宫弈棋轻轻叹息,墨玉的眸珠看着那在自己掌心擦拭的帕子:“出宫之事,分明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可为何偏偏母后会出现在哪?鹤望,难道你就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殿下心里既然对属下有了疑虑,任属下如何解释只怕已是枉然”更何况,皇宫之中一旦有了猜忌,除了相互的利用,相互的伤害,还能留下什么?
宫弈棋闷住,没在说话,墨玉的眸珠,看着他那小心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闪着几许异样之色。
不能怪他认为是鹤望通知皇后拦他回来的,毕竟如他所言,离开一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除了鹤望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母后……没有为难你吧……”安静许久,当绷带将受伤的小手缠好之时,宫弈棋突然开口问道。
鹤望微微一怔:“让殿下忧心了,皇后并未为难属下”
☆、第零十四章:故意为之
皇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会如他眼前所见的一般,只是他自己的家吗?这样的疑惑,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心里悄悄滋生,墨玉的眸珠颜色暗沉,分明是写了几许心事的不宁,却偏又叫人看得不甚明白。
“殿下,这个是……?”桌案边,鹤望垂眸,看着桌上的丹青,眸色不解。
“有了这个你想要查她,也简单一些”宫弈棋站在一旁,墨玉的看着桌上的丹青人像,眉宇轻拧:“这个人,我也只见过她一次,这丹青是我凭着记忆画出来的,希望能有点帮助”
鹤望闻言,侧眸看他,仅是只见过一面的人,隔了这么些时日,宫弈棋却依旧还能凭着记忆将人描绘出来,画中之人,唇红齿白,朱唇轻点,明亮的眸珠宛如悬河之星,神韵皆存,一眼看去很难相信这会是出自一名孩童之手。
叩叩叩
敲门声响突然从旁传来,宫弈棋微微蹩眉,让鹤望将丹青收了,自己转身与一旁的热炕上坐下:“进来”
门扉轻开,是粉色衣衫的心言,半曲着身子小跑到宫弈棋面前:“殿下,皇上来了”
一听又是这人,宫弈棋的眉宇间不由自主微微轻拧……
“儿臣参见父皇”正殿的中央,宫弈棋踏步而进,看着里面那一身黄衫,朝服还未换下的人影,于他身后跪下行礼。
燕帝回身,看向身后的人,连忙错步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几日不见,奕儿近来倒是精神不少”
突然的碰触,让宫弈棋的脑子里,兀然闪过那日的画面,想要大步退开避免他的碰触,可不知怎得,却是忍了下来:“让父皇挂心,是儿臣的不是”宫弈棋说着,与燕帝错步朝上堂走去:“父皇今日怎连朝服也未换下,便来了儿臣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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