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一顿:“是”
梦中,一边是大叫着救命的宝宝,一边是人影模糊的孩子,十三茫然急切,不知该如何,心里越来越急,嘴里不停地呼唤着自己的孩子,手下胡乱挥动着挡在眼前越来越浓的迷雾。眼睁睁地看着宝宝被明之染推下悬崖,而另一个孩子身形消散,十三再也隐忍不住悲切,猛地一声大吼,从梦中惊醒过来。
映入眼里的是曾今熟悉的床帐,十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地,由于中了风寒,身体较虚,浑身疼痛,加上内心惊慌不已,后退的身子一不个不稳就撞在了桌沿上,一阵生疼,根本就不在乎方才那一下是否把腰肢撞淤青了,十三利眼快速扫过屋子,再三确定无人后这才放松一直紧绷的神经。
自己怎么会在……在归阁?银白纱帐、暗红大床、金黄雕纹,这里的一切几乎和当初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床头上他亲自挂的麒麟双子也一样。
那个麒麟,是主子给他的唯一东西,后来他舍不得藏起来,干脆就把它挂在床头上。
难道是主子安排的?主子,主子不是不想见到自己吗?
“吱呀”一声,进来一人。
“呀,你终于醒了!”喜子高兴地放下手里的托盘,凑近了十三,睁着一双透亮的大眼仔仔细细地把十三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十三微微后仰,他觉得若是自己不这样做,面前显然乐过头的男子会扑到自己的身上来。
“感觉怎么样?还在发烧没?膝盖呢?还疼不疼啊?昨天听瞻师父说你的膝盖全都磨破了,哎呀,你也太”猫着身子四处瞧了瞧,见真的无人,才嘟囔道:“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这一番话,若十三与喜子不是才认识,任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两人不是情人也是亲人。
太暧昧了。
不觉皱起了眉头,十三微微疑惑,如此直率的人怎么会留在古刹岛。
“我是男子,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啊,那个,不是……”有些着急地,喜子抓了抓头,有句话喜子不知道该不该说,听说,据说,那个,兔儿爷,呃,身子一向都是娇弱无骨的,就像棠苑里的那些男宠一般……再次瞄了一眼面前健硕的高大男人,喜子觉得是不是流言错了。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传说中被主子喜欢的人呢。
喜子是两年前才被选为古刹岛侍卫的,久而久之自然会听说一些不雅的流言,前日正是他当值的日子,所以在十三初进岛的时候便一眼瞧见了。
曾今他一不小心偷偷瞧见挂在归阁里的那幅画不就是这个男子吗?难怪他在最初见到十三时觉得好熟悉。只是不知为何那幅画后来就不见了。
还有昨夜,在得知这人昏倒在地时,岛主整个人平静的可怕,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就像,就像早已预料一般。
“那个,就算你想见岛主,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嗯?”十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平静下来,他此时满心思都是如何才能找到七哥,因为只有那样才可能救宝宝。
“岛主或许也是太过生气,等他气消了还是会召你侍寝的”毕竟,是曾今十三大哥“抛弃”了岛主的嘛。
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十三瞪大了眼。
“你,你说什么?什么侍寝?”任十三如何隐忍,此时也无法不吃惊。
“哎,十三大哥不是因为回来见到主子,主子与他人行好,宁愿冒雨下跪整整一天一夜也要见主子吗?”
乍然入耳,十三瞬间黑红了稍微苍白的俊脸。难道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被主子抛弃了,而又不甘心的妒夫模样。
他们,究竟知不知道事实?换句话说,他们,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难道,主子……也是如此认为的?”昨夜主子说看在孩子的面上才放过他……
早就明白的不是吗,若是没有孩子,他,不过是个被玩弄的男人。
如今,居然还厚着脸皮再次回来。
当真是下贱。
是啊,一个男人,不仅主动爬上主子的床,还像个女人一般十月怀胎生子,侥幸逃脱,主子根本就不在乎,可他却还厚颜无耻地回来要求主子,难怪自从回来后那些人会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看自己。
如今,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何意义!
主子不答应救宝宝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他只要一个孩子即可,其他的都是多余的。
十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凉,彻骨的绝望。
越过栏杆,十三朝外飞身离去。
这一掠,毫无目的的十三竟然来到了棠苑。
一口气冲了出来,十三才发现自己竟然失态至此,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因为那三言两语而生气?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自嘲而又苦涩。
三十三岁的大男人,如今竟然如同妒妇一般,他,哪里还有当初影卫的半分模样?!
不该的……
不该在意的……
主子选择避而不见,不就是希望他自己知难而退?可笑他竟然无知至此!
有些茫然地抬眸,四周海棠满开,此时花开似锦,火红一片,站在院门前,十三有些愣怔。
这里,是古刹岛?!何时成了如此模样?!心底有道声音在告诉他快离开这里,否者一定会后悔的,就在这思虑的瞬间,一道温润的男生蓦然从身后响起。
“咦?你怎么会来这里”
十三浑身一凛,来人好深的内力,竟然脚下无声!虽说方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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