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生生惊出一身鸡皮疙瘩,眼前这个持病撒娇的中年无赖,真的是平时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女婿吗?
夏唯远立刻心软,得烧的多厉害才把嗓子弄成这样。“阿致,听话,好好吃药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乖。”又温言哄了几句,然后让他把电话给夏母。韩致直接开了免提。
“妈,冰箱里有冰贴,您给韩致用上。他病了爱吃甜食,您让陈姨煮点冰糖百合粥给他。”
韩致听见对面温软的声音,像冰凉凉的泉水流到自己身上,浑身的难受劲去了大半。他知道夏唯远最是心软,只要自己病了,肯定有求必应,把自己当儿子似的哄着。他就喜欢听夏唯远一面着急一面又极耐心地说好听的话。
韩致永远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吻夏唯远时的情形。那时候也是自己生病,并且这病还是因为连上三天班又陪着夏唯远去爬了趟山给累的,爬山回来就开始发烧咳嗽。夏唯远特别愧疚,他不知道韩致之前连上了三天班,所以在韩致问他生日想做什么时,毫不犹豫的提出了爬山。彼时两人已经熟悉了很多,韩致步步为营,夏唯远却心思澄澈一无所知,只当韩致是个很好的朋友。革命尚未成功,韩致只能牺牲身体博心上人一笑,在山顶吹了两小时冷风,肺都是凉的。
来势汹汹的感冒痊愈后,韩致的咳嗽却一直不见好转,夏唯远挂心他的病,每天都打电话问候,听见电话里韩致像是要把肺咳出来,心里更愧疚了。夏唯远买了个电饭煲,从网上学着炖冰糖雪梨,失败好几次后终于有个拿的出手的成品。用保温盒装好,夏唯远拎着去了韩氏大楼。韩致看见秘书把人领进来,高兴的差点忘了自己姓什么。搭着夏唯远的肩膀把人带到沙发上坐着。一遍遍的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夏唯远大大方方的把保温盒打开,略带歉意地说:“韩致,我小时候咳嗽吃药不管用,我妈就是炖这个给我的,很有效,你喝喝看。”
韩致表面上得体的道谢品尝,心里惊涛骇浪,小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在用最干净的眼神做着世界上最暧昧的事情。
韩致喝的极慢,每喝两口都要停下来咳嗽,听的夏唯远蹙着眉头说:“是不是我炖的时间太短了没效果?我没做过饭,网上的方法也不知道对不对,早知道该打电话问问我妈。”
韩致放下小碗,手臂撑在夏唯远身侧,上身慢慢往他面前移,滚烫的呼吸洒在夏唯远脸上,“有一个办法可以立刻治好我的咳嗽。”
“什么办法?”
韩致微微侧头,准确的吻住了夏唯远的唇。
这个吻温润绵长,韩致怕吓着人,只温柔地触着对方的唇瓣,用自己的唇印着对方的唇轻轻吸`吮,并不深入。过了一会,韩致大着胆子伸出舌尖扫过夏唯远柔嫩的两瓣地方。湿热的触感让夏唯远迷茫的眼神一下子变的清明。
韩致知道他快明白过来了,最后不舍地舔了一下就果断离开,然后弯腰开始装咳嗽,天崩地裂的。夏唯远立刻忘了本来心里充斥的愠怒,也忘了发问。俯身去给韩致锤背,抽桌子上的纸巾递给他擦咳出来的泪水,又麻利的倒雪梨汁。用毕生力气咳嗽的韩二少,此时正低着头露出得逞的奸笑。
十四
曹立明和夏唯远住一个屋子,此刻正好从外面进来,听见夏唯远很温柔地哄电话里的人,等他挂电话后调笑道:“女朋友?”
夏唯远顿了一下,“算是吧。”
曹立明听他这话,以为是他暗恋人家还没追到手,立刻拿出自己多年经验,一脸庄重的指导他:“夏老师,我跟你讲,这女生啊,不能太惯着,你得适当的霸气点,他们就喜欢这套。”心里想着夏唯远看着文质彬彬的,估计降不住泼辣点的姑娘。
夏唯远失笑,“如果那姑娘吃软不吃硬呢?”
曹立明说:“那就像你刚才打电话那样,轻言细语的最合适。”
夏唯远晃晃手机,“我家那位是个暴脾气,玩硬碰硬,吃亏的可是我。”
曹立明心道你这不是很懂行么,咋还连男朋友的名分都坐不实呢。
夏唯远想起韩致从前的脾气,也觉得自己真是教妻有方。他吃过韩致的亏,知道那人发起火来不顾天不顾地,往上硬撞就是炮灰的命。
大一下学期考完期末,富家少爷韩子勤看上了一个姑娘,就以聚餐的名义拉着一帮朋友去了市区最好的小红楼。恰巧当天韩致也在那里谈生意,所以当他看到双颊赤粉的夏唯远正和一个女生拉拉扯扯,那女生几乎要把嘴蹭到韩致脸上时,怒火中烧地韩二少一脚踹倒了餐厅正中央的杯塔。巨大的动静引来一堆人观看,韩致像个冷面修罗似的盯着对面的夏唯远,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韩子勤一看到二叔那样子立刻缩到人群中祈祷他没看见自己。
韩致单手握住夏唯远的手腕,迈着大步将人带出了餐厅。一路走到自己的车前,开了车门将人推进去,一路风驰电掣的往外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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