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了两句话,我就被任珉狠狠压在墙上,枉我之前还特意和他拉开些距离,禁不住他长腿一跨。
嘿,他的脸离我都只有十公分了,我怎么还在胡思乱想!
抬起头,挺起胸,我对上任珉的眼睛。他不说话,我便也不说话,再不要毛毛躁躁惊慌失措地问他“你要干什么”了,跟女人似的。
就算挣不开他,也不能怕了他。这里毕竟是我工作的地方,也算是半个我的地盘。
任珉抿着嘴,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深入骨子里的深沉和冷酷,而那些陌生的东西,如果我没看错,那里头竟然有一点点柔软,和任珉是那么不符,让我看得全身发毛。
提心吊胆等了许久,周围一片宁静,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我突然觉得有些疲倦,还是忍不住没好气地道:“别这样了,放开我吧,我还要回去工作。”
然后,我眼看着任珉的嘴角慢慢勾起来……他的脸突然放大,随即我的肩头一重——任珉,任珉他竟然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不放,我永远都不放手。”任珉的嘴就在我耳边,他的声音混着温热气息,直直蹿进我的耳道,还带着些颤抖的尾音,让我的心也随之颤了几下。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可我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无比惊诧。任珉从来不是轻易会表露情感的人,我更是从未见他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刻。这样的他,这种语气,这个姿势,算是……在撒娇吗?
被他倚靠着的肩头,一阵阵发麻,从骨头里渗出来的麻意。我明白,对于被他这样碰触,我还是深深排斥着。
任珉,如果在大学的时候你能这样对我,那该有多好。我一定会赖定你,就算你不要我了,我都会死缠烂打不放手。
任珉,如果当年我调查你的公司时,你对我说这句话,我也许会放弃我的调查,留在你身边陪伴你,哪怕一起下地狱。
可是现在,实在是太晚了。
就算我惊诧,就算我有一秒钟的感动,我也绝不会让自己,和一个曾经杀了我的人在一起。哪怕,我面前的这个任珉,只是个无辜的代罪者。
可恨的是,我分明想得这样清楚,却狠不下心,去推开他的身体。
29、29、逃 ...
最后,还是任珉先松开的我。
那刻,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没出息的人。
坐在办公室里,尽管任珉已经离开,我还是觉得全身都被他留下的气息萦绕着,心神不宁,无论手脚怎样放,都觉得不自在。
刚才,若不是听到越来越近的说话声,我可能还要继续那样让任珉抱着,毫无御防之力。
叶书真啊叶书真,要是以后你再被任珉伤一次,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太懦弱太无能。
幸而,自那以后的好几天,任珉都再没出现。
然而。我却在不能如之前那般平静地过自己的日子,我的心,已经完全被任珉扰乱了。出门,怕偶尔一回头,就看见他站在我身后;上班,怕他找到报社,当着同事的面乱说乱来;即使呆在家里,还要担心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生怕他直接找上门来。
短短几天,我就瘦了好几斤,汪嘉文看着我那皮包骨头的手臂,一边给我炖猪蹄,一边笑话我:“叶书真,你瞅瞅你那德行,跟丢了魂似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呢!”
我靠在厨房门上看着他,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半晌竟然蹦出一句:“嘉文,我想换个城市发展。”
“砰!”是锅铲重重砸在铁锅上的声音。
我低下头,不去看汪嘉文转过来的脸。其实话一出口,我自己就立时后悔了。
干嘛呢我,干嘛要为一个任珉弄成这样,现在连抛下事业和朋友的念头都出来了,就为了避开他……曾经那些“不要再被他左右”的信誓旦旦,全都是用来打自己耳光的吗?
“叶书真,你老实跟我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汪嘉文走到我面前,把我的脑袋掰向他:“你工作上遇到麻烦了?被人排挤还是被人威胁?还是……你借了高利贷,被人追债了?你别把事情闷在心里,我那里还有一点积蓄,也认识几个有钱人,要是钱的问题,一定能搞定的。”
听着汪嘉文越来越离谱的猜测,我原本阴郁的心情渐渐好转,甚至有些想笑。我顺势挂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肩膀:“嘉文,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我是欠了人家一大笔钱,别人威胁我说要是还不出,就要我去卖器官。”
“什么?他敢!你别怕,来一个我废一个,来两个我废一双!”听见汪嘉文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我憋着笑,让身体抖动的幅度尽量小一点。
“你到底欠他们多少钱?”汪嘉文兴许以为我在哭,拍我后背的力道也格外轻柔。
我抬起头,露出刚才揉红的眼睛:“我……我欠他们……一个冰糖猪蹄!”我快速闪到一边,拿起筷子掀开锅盖扯了一块皮塞进嘴里。嗯!猪蹄够酥烂,猪皮却还很有咬劲,果然是汪嘉文的看家菜之一!
“叶书真,你小子居然玩我!”汪嘉文的怒吼在我身后响起,紧接着,一只大手在我头发上狠狠揉了一番。
“别,万一我中年谢顶了你赔啊!”我护住脑袋:“谁让你想象力那么丰富,让我觉得不捧场都不好意思了。”
汪嘉文破天荒地没有继续吼我,反而又夹了两块猪蹄给我:“喏,多吃点吧,看你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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