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他的举动让贺时琛和黎远都感到震惊,尤其是贺时琛,在他的印象中,爷爷一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样子,沉稳威严得让所有人敬畏,为何今天会如此失态?
贺振英的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抓着黎远的手似乎恢复了年轻时的强壮有力,让黎远挣脱不得,他睁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是谁?”
第26章
黎远被老人激动的样子惊倒,耿直地回了一句:“我、我是黎远啊……”
“黎……远……”贺振英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反复念叨着,浑浊的眼中原本因为黎远的出现有了一丝亮光,此时却又慢慢黯淡了下去。
不是他……不是他……
三十多年过去了,怎么可能是他……
老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这时贺时琛走过来把黎远的手拉了回来,疑惑地问了一句:“爷爷?”
贺振英颓废地坐回了椅子上,一手扶额不知在想些什么,从他的表情来看,那应该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黎远看了贺时琛一眼,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但却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从贺老爷子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与他一位故人肖似,才勾起了他这么大的反应。
贺振英颤颤巍巍地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让温润的茶香慢慢流淌过他的喉头,也流淌过他早已干涸的心。他早已是半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了,本应该波澜不惊地过完余下的人生,却因为这个青年的出现让他无法再平静。
他紧闭双目,让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平静下来,开口问道:“孩子,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的父亲是黎巍然,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么……”贺振英睁开眼,黎远的摸样又跳入了他的眼帘,这次他清楚地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那人的眼睛比他狭长些,安静的时候喜欢微微眯起,当那双眼睛含着水光看着你的时候,那就是最摄人心魄的勾魂曲。而这个青年的眼睛虽然一样清澈明亮,但是更大更圆,仿佛会说话一般透着年轻人的朝气和灵气。
他终于把脑中重叠的影像硬生生地拉开,这张年轻的面庞把他的臆想击得粉碎,就如同曾经的时光一般再也追不回。
老人仰靠在以上,抬起干瘪的手挥了挥示意他们出去。贺时琛拉着还在发呆的黎远出了门,后者才低声问道:“贺总,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爷爷他……”
贺时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感,即使里面的人是他爷爷,是把被不负责任的父母丢下的他养育长大的人,可他刚才看黎远的那种眼神还有他抓着他的手依然让他感到愤怒。
好在对方的眼神没有持续太久,让贺时琛发现这不过是一个误会,爷爷必定是把黎远当成了他熟识的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肯定在他心里享有一份独特的地位。
“走吧。”贺时琛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现在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变得暴躁不安,他不喜欢黎远被任何人碰触,即使那人是他的至亲。他紧紧地抓住了黎远那只手,有些粗暴地拉着他往会场走去。
“我自己走。”这是贺氏祖传的毛病么?他又不是小孩了,怎么总被人抓着手拖来拖去?
他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对方的手越箍越紧,黎远的骨架不大,手腕也比贺时琛的要纤细很多,被他抓得有些疼。
“放手!”这男人的力气大得像怪物,他早就见识过了,无论如何,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以这个德行出现在众人面前。
贺时琛最终还是放开了他,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做出拖鞋,仅仅因为这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羞愤和委屈,就好像被大型猎食动物追得无处可避的小动物。他不愿意看见黎远这个样子,没有人能让他受委屈,即使是自己也不可以。
黎远活动了一下被抓得酸疼的手,瞪了贺时琛一眼就离开了,他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对方的目标是整个会场的中心,那里是属于贺时琛的舞台,不是他的。
他在偌大的宴会厅里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不经意间碰见了秘书处的几个姐姐们。
“嗨,小远!”陈娜大老远就看见了他,带着几个同事向他走来。
她们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无论是发型到妆容再到合身的晚礼服,都能看出她们对这次庆典所花费的心思。尤其是何小怡,圆润可爱的脸蛋因为高高竖起的头发显得线条更加柔和,大眼睛经过化妆品的修饰变得更得神采,把她活泼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这是一种和白柔不同的美,就连黎远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们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别过了,她们的任务是招待公司分配给她们的嘉宾,让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胸口的“观博”员工证是她们最好的装饰品。
黎远在她们的指示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过走近的时候他就有点不想坐下去了,因为他旁边的那个名牌上写了三个大字:贺时琛。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花枝招展的姐姐们,可惜她们如花蝴蝶一般穿梭在人群中,压根没有注意到。
好在贺时琛比他忙碌多了,也许直到结束都没什么机会坐下来。这么想着,黎远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决定去拿些吃的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脏。
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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