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安全考虑,进地下室还能出什么事情?”一队分队里一个警员嘲笑起来,“法医就别掺和了,好好做你们的文职,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文职?
崔炎一听,猛地感到一阵牙疼,他转向一队队长,想说这是谁那么虎?就见一队队长眼里也都是赞同的神色。
他默默闭上了嘴,心说估计这些人都没听说过应队方队两位的故事,也没见到刚才应队一手一脑袋,面无表情从底下出来的模样。
否则就算给他们十个胆子,估计也说不出刚才那句话。
崔炎对应辞还算了解,知道应队说的话没有一点水分,说不定为了照顾一队分队脆弱的神经,说得还婉转了些。
他看看落下来的太阳,在外面的街道上铺了一层仿若血色一般的暮光,又看看那条通向地下仓库的安全通道,灯光惨白,像是医院太平间的那条路。
崔炎直觉觉得,还是听应队的话比较好。
他拉过一队队长,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屈,听我一言,应队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俩刚从地下仓库上来,那颗脑袋还是应队提溜上来的,你说他会不知道地下是什么情况?”
一队的屈队长听见崔炎这么说,看向应辞和方拾一两人的目光稍稍变了变,“尸块和脑袋是他俩带上来的?”
崔炎微点头。
“看不出来啊……这俩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像花瓶空架子……”屈队长小声嘀咕了一句,崔炎听得清清楚楚,估计旁边那两位“花瓶”法医也听清了。
崔炎尴尬又讪讪地一笑,踢了一脚屈队的小腿。
其实当初他第一回 见到方法医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他们一个个都日晒雨淋又皮糙r_ou_厚的,见到方拾一,就觉得对方太年轻了,长得也好看,不像是当法医天天对着尸体的人,反而像是娱乐圈里混的小生。
屈队摆摆手,说道:“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都是有经验的执法人员,要是因为一个太阳落山,就延后时间不敢进去,那群众也得投诉举报我们。”
他耸耸肩膀,让队员们检查一下行装,就准备进去。
严格说来,他们进去也只是检查现场,排除周围可能遮掩的地形,做一个初步的现场分析,基本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这也是屈队长不以为意的原因。
崔炎见没法阻止,只好无奈看向应队,问道:“会有哪些安全隐患?”
“这你没听说过?来这儿之前看来没做过功课啊。”楚歌冷不丁c-h-a话进来,眉毛一扬,小表情有些欠揍,把崔炎看得太阳x,ue直突突。
“你做过什么功课?”崔炎反问。
楚歌不废话,噼里啪啦倒豆子地分享他做过的功课,看样子非常乐在其中:“安徒酒店的原址是疯人院,这个你知道吧?”
崔炎点点头。
“在这里还是疯人院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规的规定,太阳落山后不得进入负一层和负二层。”
负一层是地下仓库,负二层是地下车库,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疯人院的地上面积会不够停车,还得修建一个地下车库。
“传闻疯人院里有个医生下班回家后,意识到落了东西在疯人院里,便开车折回去。本以为地上的停车位都该因为同事下班而空出来,却没想到停得满满当当,没有位置留给他。”
“他只好进地下车库。”
“太阳落山后不得进地下负一层、负二层的说法一直都只是同事之间的口口相传,并没有人提过有什么危险后果。医生便大着胆子进去了。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医生就此消失,直到两个月后,他突然出现在了疯人院里,这会儿他已经不是医生了,成了众多疯子中的一员,成天叨唠:好多眼睛,好多眼睛……”楚歌的声音蓦地低沉下来,一声声萦绕在崔炎耳畔,他都能看见崔炎头颈皮肤上起了j-i皮疙瘩。
他在心里一乐,面上无辜地摊了摊手,眼里闪过一抹不怀好意地恶作剧光芒:
“其实也没什么,哪里的疯人院、医院都有自己的传说,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也说不准呢,一队的警探都那么勇敢,所谓邪不压正,正好进去打破这个传闻,挺好。”
楚歌特别烦这些听不进劝、爱自己撞上事儿的人,要他说,这些人都是自找苦吃,活该。
崔炎却觉得楚歌说的那个传闻都是真的。
他还记得安徒酒店新开张的时候,有很多差评都在停车上——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酒店的地下停车库要建在一条街开外,停完车再过来,还得多走那么远的路,实在有病。
要真是为了避开“太阳落山后不得进入地下”的说法,那就说得通了。
他皱眉看着已经进入安全通道的那行一队队员,只看得见最后一个人的背影了,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离太阳落山还有半个多小时,他们动作要是快些的话,也赶得及出来。”方拾一说道,算是安慰。
崔炎听这话,反而觉得地下仓库那儿要发生的“安全隐患”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
他皱紧眉头,摸着别在腰间的对讲机,想了想对好频率,呼叫地下一层的屈队:“屈队屈队,重案组崔炎,收到请回复。”
“收到。”
“时刻保持联络,有任何发现及时报告。”
“收到。嗤,什么时候你也那么胆小了?”
“滚你丫。”
崔炎黑了黑脸,在心里想着,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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