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在房里踱着步子,“你可知公子是何人所救?”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夜里府上无人,巡夜的家丁也是巡夜至三更天,若是承儿被他们所救,那一定便早早告知了才对,岂能等到今日一早?
娇兰跪在一旁双手扶趴在地,“奴婢不知,请老爷夫人明查。”
陆夫人让娇兰在陆承床边伺候着,独自一人来到陆承原本住的屋子里,床上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也换了新的被褥,听娇兰说被那温小姐拿走并摔进荷花池里的鱼却完好无损的躺在那一缸浑水中,屋中的轮椅也不见了踪影。
“夫人。”来人是盛荷,“公子的轮椅从荷花池里打捞上来了,来人还说荷花池边的石头松动掉了一块大的进了池子里,想必昨日夜里……”
盛荷没说完,不过陆夫人知道她要说什么。
“嗯。盛荷,去将昨日夜里巡夜的人叫来,还有离公子最近的丫头下人也都通通叫来。”
宋大夫为陆承做完了针灸,被这屋里的暖炉热的出了一身汗,他坐在桌边写下两副药方,“丫头你随我去将药抓回来,按着这方子上写的方法煎至成唐,一日三次喂你家公子服下,你家公子寒气侵体,这个方子是为你家公子配的药浴,等他醒了一日一次,泡至皮肤发红即可,放在睡前最为妥当。还有,”宋大夫顿了顿,抓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又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屋里的暖炉撤掉一些,太热了你家公子也受不住。”
“是。”娇兰双眼发红,接过两张药方,她是真为陆承担心。
做了针灸又每天喝着药的陆承一直昏迷不醒,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陆老爷坐在陆承屋子里的圆桌边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陆夫人则是坐在陆承的床边,她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正艰难的往陆承嘴里喂。
“公子要是一日不醒你们便在这里多跪一日。”陆老爷这几天就不怎么说话,此时一句话却让跪了一地的人膝盖又疼了一番。
黑色的药汁顺着陆承的嘴角流下来,打湿了底下的缎面枕头,陆夫人用手帕擦了擦流出来的药,又将一勺汤汁喂进陆承的嘴里。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让陆夫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脸色灰白,眼窝一圈也泛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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