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罗老,明天中午就好,就好。”对方看到罗老的表情,瞬间冷汗都流了下来。
“另外,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说谎,包庇犯人,我想你应该明白会有什么后果,好自为之吧!”
“好的,好的!”堂口老大不断地擦拭着留下来的汗水,诺诺的退到后面。
不容置喙犯人下完命令,对方的人满头大汗地匆匆离去。
和他们擦肩而过走进来的是一名神态威严的年轻人,带领几名手下向罗老深鞠一躬,“罗老,节哀顺变。”
罗老疲惫的笑了笑,“唐佐,你来啦,是言老让你来的吗?”
“是的,言老现在人在加拿大无法立刻赶回来,所以先叫我过来看看情形,希望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唐佐恭谨的道出来意。
罗老摇了摇头,“这算是我的家务事了,你就先不要插手了。”
“外公,外公。”蓦然,清脆的童声从门外传来,屋里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乐轩?”罗老惊讶地望向声源,此刻站在门外的正是他的心爱的外孙。“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的?”罗老快步走向他问道。
“我叫鹰哥带我过来的。”乐轩回答道。
“罗老。”站在乐轩身后的房岩鹰深深地弯下了腰,尽管他的身上已经缠上了无数的白色绷带,但是他仍旧陷于自我的问责和愧疚中。
“罗老,是我保护不周,请您惩罚。”他等待着罗老的严厉责罚,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他难逃其咎。倘若他早点发觉,事情就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这是他的罪过。
罗老扶起岩鹰,叹了口气,再度摇头,“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你呢?这是命啊,命啊!”唐佐跟着来到他们的身旁,“岩鹰,你还好吧?”他向自己的拜把兄弟问道。
岩鹰点点头,屋里人的都沉默了,依稀还能听到抽泣的声音。
“外公,我的爸爸妈妈呢?我从车上下来就没有看到他们了,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稚嫩的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却问出了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乐轩,轩轩……。”一直努力压抑情绪的罗老霎时哽咽。
乐轩走上前拉住罗老的衣摆,“外公,你怎么了?怎么也哭了?你是不是也像鹰哥一样受伤流血,所以好痛,才哭了呢?”
唐佐闻言看了岩鹰一眼,怎么也不相信这铜铸铁打般的房岩鹰也会因为受伤痛哭。
罗老用手擦了擦眼泪,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痛苦的回答道:“乐轩,你听外公说,爸爸妈妈他们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他受伤的地方真的很痛,而且永远不会好。
乐轩歪着头想了一下,“我不明白,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哪里?你知道吗?鹰哥。”他转身仰着头问岩鹰,“死亡”两个字对他而言。还是不可意会的抽象名词,他还不懂。只是因为得不到答案,沉默不语。
“乐轩,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叫天堂。”唐佐蹲下身摸着乐轩的头,代替岩鹰回答。
乐轩又转头看向唐佐,“那,唐佐叔,他们为什么要去天堂呢?为什么去了就回不来了?”
“那是因为天堂好远,好远。”
“要是很远很远的话,他们可以坐飞机回来啊,或者我们也可以坐飞机去找他们啊!”
“……。”唐佐也无法回答了。
室内所有的人再次陷入沉默,乐轩有些慌了。
“我要爸爸,我要妈妈。为什么他们去天堂不带着我,鹰哥,是不是因为我不乖所以他们不要我了?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的追问着,豆大的泪珠开始顺着脸庞流下。
他或许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但是他已经明白再也见不到父母的悲伤。
“轩轩,爸爸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他们最疼的就是你了,他们……。。他们……只是……”死了!这句话怎么说得出口。
罗老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好不好?轩轩以后保证当个听话的好孩子,我再也不淘气了,再也不淘气了。”乐轩抱着罗老,哭得更大声了。
罗老回抱住乐轩,深吸一口气,止住眼泪,“轩轩乖,你看现在天已经黑了,你先去睡觉,等明天,外公一定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说着,声音又哽住了,他身后几个粗壮大男人都已经泣不成声,其中以李江哭得最大声。
“我不要睡觉,我不要睡觉,我就是因为在车上睡着了,所以爸爸妈妈才会丢下我去天堂的。”乐轩挣脱罗老,转身抱住岩鹰,“我要和鹰哥一起等爸爸妈妈回来接我!”
罗老无奈的喊道:“轩轩……。”
“鹰哥,你会陪着我对不对?你会一直陪着我等爸爸妈妈回来对不对?”他抬头仰视着岩鹰,哭花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岩鹰低头回视他,一动也不动。
“轩轩,听外公的话好不好?让唐佐叔派人先送你回去好不好?”唐佐拉开他紧抱着岩鹰的手说道。
乐轩甩开唐佐的手,再次抱紧岩鹰,“我不要回去,我要和鹰哥在一起。”
岩鹰望向罗老,如同先前的情景,他不能回抱他,不能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不能拭去他的泪水,因为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因为他——不配。
罗老见状,沉思了一下,然后轻声吩咐道:“岩鹰,以后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他。”
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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