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庭不出所料地摇头,“没有。”
“三坊七巷就是——”韩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就是三个坊和七条巷。”
李柏庭木着脸看他,没有说话,因为实在无语。
韩靖挠了挠头,又说:“南后街是三坊七巷的中心,从古代就有,是一条很老的街了,有很多老字号的店铺,卖卖肉松、锅边和鱼丸什么的。对了,还有卖花灯的,一到春节的时候满街都是花灯,很漂亮的。”
“噢。”李柏庭想象得出来,大概就是个裹着历史文化的外衣贩卖美食和小商品的地方,许多城市都有这样的商业街。
“然后可以去泡泡温泉,爬爬鼓山,还可以去海边玩,不过长乐的海也不是很漂亮啦。要说吃的话,去福州当然要吃海鲜的。”韩靖说起吃的就有点停不下来,“除了海鲜还有很多小吃,甜的话我喜欢芋泥,咸的就是鱼丸和肉燕。对了,我们那也有米粉,不过是叫粉干,以前嬷嬷经常给我做炒粉干,不过她做的荔枝肉才最好吃,酸酸甜甜的特别下饭。每年大年初一她还会给我煮线面,煮面用的鸡汤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熬了,面里会加香菇和青菜,每次还都要加两个鸡蛋……”
韩靖说到后来不自觉垂下了头,渐渐放轻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酸涩。
即使就着灯光,李柏庭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这阵突然而来的低落,原因并不难猜。李柏庭用轻松的语气道:“真是的,你怎么回事啊,居然说起吃的来还能不高兴,简直都太不像你了。”说着扯住韩靖的两边脸蛋往外拉,“快笑一下,你以为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
韩靖没忍住笑了出来,拍掉他的手,说:“我就是想嬷嬷了。”
“你外婆对你真好,我外公外婆很早就不在了,我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现在就我爷爷还在,不过他又不喜欢我,我也不爱去他那里。”
韩靖觉得不能理解,“怎么会有爷爷不喜欢孙子的。”
“他不喜欢我爸,所以也就不喜欢我咯。”
“他为什么不喜欢你爸?”
李柏庭道:“我爸是最小的儿子,我奶奶当年是生我爸的时候难产过世的,我爷爷就觉得是我爸害死了我奶奶。而且我爷爷很年轻就当了个小官,本来是很有前途的,可没了奶奶以后,家里三个孩子都要他来照顾,就再没精力去好好拼事业了,等到孩子都长大,想拼也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一辈子都没什么大作为,他觉得不甘心,结果这笔账也算到了我爸头上。”
韩靖听完有些唏嘘,说道:“其实你爷爷也可以再找一个老婆帮他照顾一下家里啊。”
李柏庭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他宁可不要前途也不再娶老婆,可能是真的很爱我奶奶吧。”
把民歌湖逛了一圈后,李柏庭提议要去附近的地王大厦顶层云顶观光。地王大厦曾经是南宁市最高建筑,也是西南区第一高楼,然而高楼大厦之间的竞争也是残酷的,随着龙光世纪的正式封顶,这一宝座已经易主。不过在新的最高楼真正建成开放前,地王的顶层依然是个观赏夜景的绝佳去处。
两个人买好票,乘电梯来到顶层,韩靖迫不及待往观景台的玻璃窗跑去,可在跑到窗前时又缩了缩脚步,不敢挨得太近了,站在两步之外眺望着窗外的夜景,从眼前的楼宇一直望到远处灯火的尽头。
李柏庭突然从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韩靖要去掰他的手,问:“干什么?”
李柏庭似乎在憋着笑,也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鬼主意,在他耳边道:“你跟我来。”
韩靖无法睁开眼睛,就这么被他推着走了一段距离,终于李柏庭和他一起停了下来,说:“好了。”
刚一睁开眼睛,“啊————!!!”
韩靖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连魂儿都差点跟着叫声一起从嘴里飞走了。他眼前一黑,膝盖发软,整个人险些瘫倒在地——而所谓的“地”,正是一层完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站在上面仿佛是悬空飘在几百米的高空之中,往下看一眼就能被吓跑半条命。
韩靖被吓得语无伦次,浑身簌簌发抖,只会带着哭腔不停地重复叫着:“李柏庭,李柏庭……”他现在又怕又恨,然而还是怕更多一点,以至于不得不没出息地紧紧抱住李柏庭,脸也埋在他颈间,死活不敢睁开眼。
李柏庭笑得肩膀都在抖了——其实他的腿也在发抖。他就是想捉弄一下韩靖,而韩靖也实在太配合了。站在透明玻璃上,李柏庭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也给吓得合不拢腿。韩靖还在抱着他,在他颈窝里喊道:“去旁边!快点带我去旁边!”
李柏庭只得抱着他一点一点往旁边挪,总算挪到了正常的地板上,然后拍拍他的后背,“好了,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韩靖不太信他,“真的?”
“真的,你睁开眼看看。”
韩靖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脚下果然是一块结实的地板,于是立刻把李柏庭用力一推,气鼓鼓地瞪着他。
李柏庭见他脸色还是一片惨白,两只眼睛却瞪得像铜铃,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又要去逗他,伸手去捏他的脸,说:“刚才吓死了吧?胆小鬼。”
韩靖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李柏庭的手缩了一下,表情有点委屈,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生气了啊?”
韩靖不说话,还是在瞪他。
李柏庭去拉他的手,说:“对不起啊,我只是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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