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车到了下一个站点,因为这附近有一个农贸市场,所以赶早市的大爷大妈特别多,一下子就把车厢给挤满了。
傅远见前面有大爷大妈没有座位,伸手一拍小黄毛的头,说:“让座!”
说着就起身走下两级台阶,对着一个满脸戒备的大妈说:“大妈,后面有座。”
“不不不,我…”大妈害怕的捂住包,一个劲的摇头,结果被傅远生拉硬拽的,坐到后面的座子上。
剩下的队员也纷纷给大爷大妈让座,弄得整个车厢气氛很是僵硬。
傅远就走到陆冠俞身后,从他肩头伸出脑袋看他手上的单词书。
得,还是一个书呆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陆冠俞的脖子,陆冠俞下意识的转头,却看见刚才还在后面坐着的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距离有点过于亲近。
“你?”陆冠俞一把将耳机拽下,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因为人太多又被撞回到傅远的怀里。
陆冠俞身后的人本来被挤的就心情不爽,结果又被人撞了一下,刚想转头骂骂人,碰上傅远不是很善良的眼睛,只能讪讪的回头。
“你放开我。”陆冠俞很少和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脸红直接到了耳朵根,傅远听见之后,对陆冠俞说了第一句话:“我叫傅远,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开你。”
不知怎么,陆冠俞一下子就醒了过来,阮良平家里采光很好,晒得他暖暖的,就像是那时候傅远的怀抱。恍惚间陆冠俞有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对着空气愣愣的说了一句:“我是陆冠俞,你可以放开我了。”
*
陆冠俞熟睡中,傅远那边简直是炸了锅,白扬关机不理自己。只好把几个助理都叫到公司,直接黑了市内各大酒店旅馆的顾客登记系统,按身份证号查询。
飞机火车汽车都要用到身份证,暂时还没有陆冠俞的信息出现。几个助理缩着脑袋都知道,一直在身后溜达的大老板都快气炸了!这时候说话简直是自取灭亡。
“傅哥,没有火车飞机的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吗,说明还在本地。”没有了黄毛的小黄毛颤巍巍的说着,傅队的脾气自己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别再生气的时候火上浇油,“你手机裂了,要拿去修吗?”
“不用。”听到这话傅远心里稍微平静了些,身体也不那么紧绷,一放松只感觉头有些疼。
如果是以前,傅远前一天喝酒,那么陆冠俞肯定会解酒汤啊,蜂蜜水啊齐上阵,保证傅远第二天生龙活虎,精神的不得了,为了这不少合作伙伴都请教过傅远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这能有什么秘诀?不过是有爱罢了。
揉揉越发疼痛的太阳穴,傅远无力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身体很累却完全没有睡意。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傅远这么问着自己,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的无力。
两个人风风雨雨也经历了将近十年的时光,从大学充满热情的毛头小子,变成了现在成熟稳重的社会精英。
这十年间,无论是父母反对还是公司财务危机,两个人都是互相信任,从没有红过脸。
这几年生活质量变好了,猜疑和不信任却在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在两个人之间升起,年纪大了反而发生了这么幼稚的一次争吵。
“老板,有消息了。”小黄毛内心的喜悦也反映在语气中,没有了刚才的颤颤巍巍。
傅远立刻站起身,问道:“在哪?”
“春阳花苑,咱的弟兄打听到那里的门卫,说是见过。”
“春阳花苑…怎么这么熟呢?”傅远紧皱眉头,手指头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
阮良平!
傅远想起来听陆冠俞提过那么一次,这么年轻就在这么好的小区买了自己的房子云云。
接着傅远便一言不发的拿起外套,准备到车库开车去阮良平家。
小黄毛在后面和工作人员一起松了一口气,这傅队的低气压也太吓人了吧!
*
陆冠俞醒之后,已经将近十点,吃光凉透了的早餐,直接去厨房把碗筷刷干净,摆放在一边晾干。
昨晚也可以说是今早,和傅远吵架对自己打击太大。离开家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便跑到现在唯一联系的朋友阮良平家。
到了门口又不想麻烦他,便就这么在外面坐着睡着了。高档小区楼道里都是这么干净,还挺暖和。
早上被阮良平叫进家门,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现在清醒冷静下来,就要好好想想一些事。
阮良平的意思是想让自己住下来,可是陆冠俞心里仍旧想着傅远骂的那些话,在这里住下,不还是吃别人的住别人的。
陆冠俞低头自嘲的笑笑,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环顾四周看看阮良平的家里,虽然看起来很干净,可是陆冠俞仍旧是发现了放了许久的厨房垃圾,和堆在一旁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
陆冠俞决定做点什么,也可以说是顶一天的住宿费,不能白住。
查看了冰箱,里面食材还挺多,当然,在橱子里的泡面口味也很全。陆冠俞拿了现成的食材做了几道简单的小菜,还有最后的汤在锅里煮着,阮良平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陆冠俞其实不确定阮良平会不会回来吃午饭,所以做的菜量不算多,多蒸了一点米饭。
阮良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着陆冠俞围着自己买的围裙,站在自己的厨房里,将菜端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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