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手里的水舀子一滑,澎了景泽一脸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午饭的时候,曲静深他叔又提起来这事,硬把钥匙塞到曲静深手里:“下午没事过去看看,刚下了雨,那边屋顶也该修了。”
曲静深不好硬还回去,只好收起钥匙。中午吃剩下的饭,曲静深支使着景泽去倒给鸡鸭。但曲静深自己却拿了把草,倾身进了木头和草搭的棚子里。
景泽完成任务,立马屁颠屁颠地进了棚子,然后眼前一亮:“我擦…你叔家竟然还养着兔子!来来来我喂我喂…”
景泽从曲静深手里夺过一把草,胡乱地往笼子里塞。曲静深皱眉:“慢点,都给你吓着了。”
景泽动作粗鲁地掀开笼子,逮了只倒霉的灰兔子提在手里逗着玩。
曲静深:“……”
景泽戳戳灰兔子的肚子:“哎哟,身上肉还不少嘛。”他转头朝曲静深:“兔子,你们农村不都喜欢烤这玩意儿吃吗,要不逮一只烤烤?”
曲静深立马夺回灰兔子塞进笼子里,推搡着景泽朝外走:“带你去我小时候的家看看。”
景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只倒霉兔子,在心里权衡一下,还是去看他家兔子小时候住的地方比较有价值点。
曲静深话说不利索,去的时候特意带上了本子。景泽嫌热,穿着曲静深他叔找的大裤衩。景泽扛着扫帚等清理工具跟在曲静深后面,他朝曲静深摆个姿式,得意地问:“兔子,我现在像个农民吗?”
景泽那一身混搭风极有乡村风味,曲静深瞄了一眼点点头:“挺像拾慌者的。”
景泽一点也不失落,他蹭上去死皮赖脸地说:“只拾你好吗?”
曲静深说:“贫。”
路越走越窄,曲静深带着景泽转进一条狭长的胡同。景泽话突然就少起来,他略带惊讶地看着路两边的土墙,唏嘘道:“这玩意儿我在电视里见过。”
曲静深说:“好多年了,都被雨淋坏了。”
景泽快走几步跟曲静深肩并肩,曲静深扭头看他:“嗯?”
景泽摸摸他的脸说:“没,就是有点心疼你。”
曲静深拿出钥匙开门,院子里除了多些积水和落叶外,跟前些天没两样。
景泽东摸摸西看看,问曲静深:“兔子,那枣树真能结枣吗?”
曲静深说:“能,很甜。”
下午一两点钟的太阳慵懒地洒在半边墙上,景泽蹲在水井旁边点了支烟。曲静深躬着腰把地上的枯枝拣起来丢到一边,景泽把烟掐灭说:“兔子,你别动,我来。”
院子特别小,几分钟就能走个遍。曲静深走过去把堂屋门推开,还是前些天自己来的样子。
景泽这时跟过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往里看,入目尽是黑糊糊的烧焦的木头。
曲静深指指那个不到两米的房门,对景泽说:“我小时候…跟弟弟就住那。”
景泽朝曲静深指的地方看去,那房门上糊的白纸都腐烂了,上面还沾着大火过后的黑色灰烬。木门上有许多目不可识的细小黑洞,那是蛀虫长年累月留下的痕迹。
景泽走过去推了推,房门应声而开,歪歪斜斜地倒在一边。那里面很窄,贴着墙放了两张床,大概火势未漫延到这里,床还完好无损。但上面早已落满灰尘,甚至床腿都被老鼠啃坏了。
曲静深指指靠窗边的那张床:“这是我的,那是我弟的。”
景泽看着这逼仄的环境,低声问:“能睡开吗?”
曲静深说:“能,小时候瘦,不占地。”
景泽心疼地呼噜把他的头发,“宝贝儿,以后我赚钱给你买房子,你想装成什么样,就装成什么样。”
曲静深拿出本子写:“我小时候还从上面摔下来过呢,可能睡觉不老实,打滚摔下去的。我弟小时候贪玩,半夜也不睡,就趴我床上玩。”
景泽说:“听起来虽然还挺不错的,但是你不许难受,都过去了,听话。”
曲静深说:“不难受,就是想他们。”
景泽再也忍不住,深深的吻上了曲静深的嘴。曲静深把记忆一点点剖开给他看,即便不着调如景泽也知道其中的意思,这是要铁了心跟他过日子了。
曲静深认真地回应着这个吻,阳光路过他的眉角,此刻心里既幸福又心酸。大概这就是爱上一个人时的心情,能看到温暖的阳光,也要享受阳光投射下的黑暗阴影。
一吻结束,景泽搂紧他的腰:“以后你要想回来,那我就常陪你回来。”
曲静深说:“谢谢你。”
景泽刮了一下他的下巴:“宝贝儿,开心点。”
曲静深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后又埋下头,开始清理房间。
其实老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好打扫的,除了把东西摆正以外,就是扫扫灰尘。
景泽在堂屋把歪歪扭扭的桌椅摆好,刚躬□要扫扫墙角的积灰,就猛然看到一条蛇。
景泽吓了一跳,喊曲静深:“兔子,这儿有蛇!”
曲静深不紧不慌走过去说:“家蛇。”
景泽说:“好家伙,个头还挺大的,吓了我一跳呢!”
曲静深转身去门外找了根树枝,景泽蹲在那儿继续看。蛇也怕人,它沿着墙角朝隐蔽的地方爬去。景泽盯着它看,蛇从墙缝里钻过去,景泽看到蛇尾巴后面掉下了一张什么东西。
等蛇爬远,景泽才伸手把东西捡起来看。原来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一角已经磨损,照片上也满是尘土。
曲静深这时拿着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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