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儿,坏坏,坏坏。”刘天赐趴在刘饕身上大哭,使劲甩头,要把害怕的东西甩出去。刘饕把他的头按在胸前,刚把刘天赐整个人裹进他的怀里,车内就多出一个人。
刘饕色沈静地看著闯进来的尉天,用很轻的语调说:“出去。”被子下的他和刘天赐几乎是赤裸的,刘饕没有让刘天赐的身体露出一分,却丝毫不在乎他露出的胸膛。和刘饕同时出现的青衣人在尉天闯进马车时,就跟著闯进来了。当他看到刘饕的样子後,整个人呆住了。马车停了下来。
“让我说第二遍?”刘饕柔和的脸突然变得阴森,而他的语调依然轻缓。
刘天赐没有发现尉天来了,泪眼朦胧的趴在刘饕怀里哭著,极度的惊吓让他的情绪很不稳,脸色透著青紫,身体因恐惧和哭泣而轻微抽搐。“饕儿……”刘天赐几乎说不出话,刚说了两字,胸腔就开始抽动,接不上气。
“芋头。”全然不把刘饕的威胁看在眼里,尉天的双眸在他闯进马车後就再也离不开刘天赐。然後一床被褥扫到尉天和青衣人身上,在两人被遮住的瞬间,刘饕身体前倾,单掌挥出,二人摔出车外,立刻,几十把刀剑架在两人的脖子上。
“芋头!”尉天不顾生死地欲冲开刘饕的侍卫,想再闯进车内却被刘离一把抓住,“尉天!如果你还想见小皇叔,就别妄动!”刘离哪会不知道尉天的心急,她同样想见刘天赐,可是里面那个处於暴怒中的人,就是皇爷爷在也没用。
刘天赐听到了尉天的声音,意识逐渐回复,眨掉眼里的泪,哭哑的嗓子唤著:“天天……”嘴角发颤,泪又掉了下来,想出去找人,“天天……天天……要……”
车外,尉天的眼睛也红了,他更大声地喊:“芋头,天天在,芋头,不怕,不哭。”
“天天……”刘天赐刚动,就再没了声响。开始发热的他瘫软在刘饕的怀中。刘饕点了刘天赐的睡穴,喂他吃了一颗药,等药效发作後,他解开刘天赐的穴道,刘天赐陷入了昏睡。
“离儿,看在小皇叔的面子上,这次,我饶他不死,若再犯,半月楼不留活口。”丢下警告的话,刘饕命马车继续前行。
尉天被刘饕的侍卫绑了起来,刘离在马车走远後,对如困兽般大喊“芋头”的尉天急道:“尉天!你冷静点。等饕哥哥的气消了,你还有可能见到小皇叔,若你执意要惹饕哥哥生气的话,别说见小皇叔了,你连命都会没有!尉天!这次的事若小皇叔无事还好……若……”刘离脸色煞白,然後解开尉天身上的绳索,狠狠给了他一拳,“尉天!记住,不管怎麽样,你都不能放弃小叔叔!我会帮你!”
拉著离殇的手上了马,刘离甩了尉天一鞭子,“尉天!你若无论如何都要和小叔叔在一起,就跟我来,你若做不到这一点,现在就回你的半月楼。我刘离以性命担保半月楼平安。”
尉天却是想都没想地跳上马,策马向刘饕的方向追去。离殇也追了上去,刘离大喊,“尉天,饕哥哥不会把小皇叔给你,你可能会死。”
回答她的是尉天更用力地挥动马鞭。
“大哥,我要帮尉天。”刘离下定决心道,经过这件事,她已经看出尉天对小皇叔是真心的。握紧大哥的手,刘离又下了一个决心。
马车在天黑前停在了一座庄园的门口。早已等候著的庄园主人殷善对下车的刘饕匆匆行礼後,立刻安排管家准备热水和吃食。几十名仆人有条不紊又极度安静地听从管家的调遣。
刘饕抱著高热的刘天赐进入卧房,房中的浴桶内已经装满了热水。其余人全部退了出去,刘饕的贴身禁军侍卫守在门外。
抱著刘天赐进入浴桶内,刘饕一手按在刘天赐的腰上,一手给他清洗。刘天赐的身体因高热而不时发抖,热水让他的脸色好了一些,却仍是惨白。刘饕哼起了歌谣,绵绵的内息进入刘天赐体内,刘天赐跨坐在刘饕的腰上,在儿时的歌谣中呢喃:“饕儿……坏……”刘天赐已经醒了,眼睛湿湿的。
“坏,饕儿坏,饕儿没有保护好小皇叔。”刘饕拭去刘天赐又掉下的泪,然後把指头伸进刘天赐的嘴里,让他惩罚。
刘天赐“吃”了几口刘饕的指头,吐出来,抱紧刘饕的脖子,依旧惊恐:“饕儿,碰,碰,怕,坏。”打著哆嗦的身子,热度又升起。
“现在是饕儿,不是坏人。”刘饕的脸在刘天赐被捏青的左脸上轻蹭,“饕儿把坏人的碰碰擦掉了,现在留下的是饕儿的。”
“饕儿……”刘天赐撇著嘴,哽咽,“天天……饕儿……找天天……”
刘饕的双眸猛得暗沈,接著微微一笑,问:“什麽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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