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
扶桑走到他面前,火红色的眼眸睁大,声音不大不小,怒意迸发:“无法守在喜欢的人身边,违反了规则,修为尽废,走火入魔半兽化,前途不明……你什么都没有保护到啊,狻猊殿下!”
“是啊,但是我不后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司徒澈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扶桑瞪他,不说话。社揉了揉太阳穴,“还好,有来搜查的军队,不太安全。”
“那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哪?”
社看了眼扶桑,“神君是要收集灵石吧,每个国家都有啊。”
“嗯……”司徒澈点点头,“小清让在哪?”
扶桑蹲在地上半天,讷讷出声,“司幽国……其他小鸟告诉我的。”
“我就说你是小鸟嘛,还找到同伴了是不是?”司徒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又蹲在地上喊疼,死活不起来。
“殿下你这个老混蛋!”
司徒澈才不管她,拍案决定:“我们第一个先去司幽国!”
“殿下你就是想见司徒清让吧……”扶桑跟在司徒澈身后,四人往门外走去。
司徒澈忽然想到什么,喊道:“社!这庙里有没有藏什么金子银子的,快把你的小金库交出来!”
“什么小金库,我怎么知道?”社皱着眉,“神君我们快走吧,这种地方太脏乱了,对你的伤口也不好。”
司徒澈愣了愣,点了头。
刚踏出土地庙,司徒澈看到一地的尸体,赫然是禁卫军的装束,他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身后的雪衣青年,没作声,骑上马,将景昭揣在怀里。
“困的话,先睡会。”司徒澈摸摸他的头,按照扶桑指示的方向骑去。
“我还不困。”景昭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忽然叹气,“以前都不知道大哥真正的身份……”
司徒澈右手受伤,只能用左手握着缰绳,“小扶桑和小社儿跟你说什么了?”
“只说了,大哥是龙之第四子,狻猊……还有他们是神兽和仙人。”景昭耸耸肩,“从小我就觉得大哥很特别……况且,那晚也看到了。”
“害怕吗?”
司徒澈故作轻松地说,喉咙干干的。
“不怕,真的。”景昭抬着头,眼神是少见的严肃,他攥着司徒澈的衣角,一字一句地说:“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司徒澈听后抿起唇,浅浅地笑了,“嗯,我知道了。”
回想起来,司徒景昭已经十四岁了啊。人族虽然荏弱,但是成长比神族更快。
神族的寿命太过冗长了,注定了永世的孤独。这般无趣的存在,不为享乐,而为守护。时间太长,所有的感情对于神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再多的承诺,再多的旖旎,再多的痛苦,再多的不甘,通通都在漫无目的的长河中化为虚无。
时间太长了,也许只适合等待。
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到了睚眦怎么办,如果真的完成使命,横贯在他们面前的,就是整个天下。
他不知道以前的狻猊为什么会拒睚眦于千里之外,或许是真的没有感情,或许是在遵循着天道,又或许是……他早就知道,没有办法跟睚眦在一起的。
光环环绕的双神,正是这无上的嘉奖筑造了无穷的枷锁。
守卫着天下的神祇,所越不过的一道坎。
天道不合理,也要去遵守吗?扶桑这么问过他。
司徒澈看向扶桑,后者化成小鸟站在马头上,瞄了眼在他怀里熟睡的景昭,他轻声说:“小扶桑,我不是因为服从命令,才会这么做的。”
“什么?”扶桑回过头来,好半天才反应。
“是我杀的饕餮,青苍天君命令的,所以除了上位神,只有我知道他的头颅在哪。”司徒澈说着,耸耸肩,“饕餮堕落为魔,我杀他,没有后悔过。”
扶桑却皱起了眉,“扶桑听闻,饕餮魔君曾和你关系很好。”
“……嗯,的确,离暗是他的灵引,而我则是青苍天君,不过我们的交情还算不错……之前说和他关系淡薄,是撒谎。”司徒澈闭上眼睛,“因为我利用了饕餮对我的感情,杀了他,在我一百五十岁那年。”
他笑,“睚眦嗜杀,而杀人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感觉,只是任务而已。说了要全灭,连俘虏也没放过……睚眦第一次跟我上战场就对这件事很不满。”
“你还记得?”
司徒澈并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睚眦虽然小时候讨厌我,救了他之后还挺乖巧的,唯独那次,他表现出对我失望……被封印的,只有睚眦一百岁之后……到失魂海事件之前吧,整整九百年的记忆。怎么可能忘记。”
睚眦一百岁,也就是第一次带他上战场的那年。
“睚眦殿下跟你说了什么吗?”
“嗯,他看着我将俘虏杀掉,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大概就责问我那些魔族都投降了,为什么要杀。我觉得很正常啊,因为是命令,我就该遵守对不对?”他理所当然地看着扶桑,似乎想要她附和。
结果扶桑对他的脸打了个喷嚏。
“啊,殿下别拔扶桑的羽毛!!!”
扯了一会扶桑黑色的尾羽,他右手受伤,只能用左手抓缰绳,一来一往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只好勉强放过扶桑。
“殿下还是讲吧,扶桑顶多认真听!”扶桑捂着尾羽,接上话,“狻猊殿下遵循命令而行,正如传言那般啊。”
“青苍天君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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