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怎么了?”
“没事。”尹琮面色恢复如常,“先去看看镜朝太后突然召请是为何事。”
“是,不过说也奇怪,太后为何会突然召请大王子?”
“不管因为什么,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听的,只做没听见便是。”尹琮在来镜朝之前并非一点准备没做,太后干政的事也了解一些,不过这终究是镜朝自己的事,而且在见过镜朝皇帝之后,他很明白自己此次合作的对象是谁。
只是,公主……尹琮眉头又皱起,回去还是命人去查清那日那个女子的身份。
公主一行人回到明玉殿,天色已近黄昏,司马君璧喝了药,接过宫婢端来的蜜饯含在嘴里去苦味。不一会儿,便见因田从外而来。
“公主吃药了吗?”
“嗯。”君璧点点头,边命身边的宫婢退下。
因田走进了些,低声道:“公主,之前遇见的那几个人身份已经清楚了,正是恰舜来使,当先一人便是恰舜大王子尹琮。”
司马君璧揉了揉眉头,问道:“可知太后突然召请这些人的目的?”
“并无什么特别的目的。”因田道,“太后倒是有心拉拢一二,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此意,只说了些客套话敷衍而已。”
司马君璧微微有些疑惑,总觉得那日的事太过巧合了些,正在这时,听见宫奴尖细的嗓音说道:“皇帝驾到!”
不过片刻,皇帝未见人已经开了口:“阿姊今日可用过药了?”
君璧出去见过皇帝,笑道:“儿家近日感觉身体好多了,陛下国事繁忙,不用时时过来的。”
“那怎么行?”皇帝虚扶君璧坐下,说道,“这些奴婢阳奉阴违的太多,不亲眼看过,朕怎能安心。”
君璧轻声笑了笑,“有劳陛下费心,真有不舒服,儿家还能隐瞒不成?”
皇帝倒确实不信她的,他的阿姊,从来都习惯把不好的留给自己。
在他开口之前,君璧忽又问道,“看陛下面色疲倦,可是发生什么让人不快的事?”边说边沏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旁,“国事繁杂,需徐徐而来,陛下不可忧心太过,伤了身体。”
皇帝端茶抿了一口,感觉心里的郁气立刻便去了许多,也起了说话的心思,便把近日和亲一事说了,说完忙又补充道:“不过阿姊不用担心,朕断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阿姊的,对方要和亲的对象不过是公主这个尊荣而已,朕已经定下此番和亲人选。”
然而无论他说的什么,司马君璧的脸色还是瞬间苍白一片。
“阿姊?”皇帝吓了一跳,急道,“阿姊你相信我,真的没事的。”
司马君璧回了神,见皇帝满脸焦急,缓了缓方开口道:“儿家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终于明白了先前没想明白的,联系李太后突然的态度,以及先前巧合遇见的大王子,宫婢刻意的称呼:
镜朝唯一的公主殿下吗?
皇帝听君璧相信自己,很是松了口气,又见她面色不好,忙劝人歇下,方才听从她的意见离开明玉殿赶去处理国事。
听见皇帝仪仗的声音远去,司马君璧从床榻上撑起身子,“因田。”
“殿下。”因田忙上前一步用被子倚在她身后,犹豫片刻,终是没忍住,“关于和亲……。”
司马君璧冷笑道,“这次是我失误,竟让她算计了去。”
因田急道:“那之后怎么办才好?”
“其实李太后急什么,我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司马君璧幽幽叹道,“这身体原也撑不了多久,死在哪儿不是一样?”
“公主!”因田打断道,“你别胡思乱想,五郎君不是取药去了吗,定会没事的。”
“暖暖……”司君璧轻轻叹了口气,闭眼歇了会儿,方才开口“是啊,暖暖也快回来了,只是这世界上,哪里真的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我只想着,再见他一面,也就满足了。”
因田心里一急,眼泪立刻滑落下来,跪在榻前急急说道,“公主你难道不信五郎君吗,若不是真的,五郎君他怎么又……舍得离开这么久去找什么药?”
“你哭什么?”司马君璧叹了口气,拉她起身道,“我都说了得见过暖暖才能甘心死去,若事事不顺意,哪能那么轻易的就去了。”
因田咬着唇,不说话。
“况且还有一事。”司马君璧道,“李陵容坑我一生,都这时候了她还执着如此,我难道还能放过她不成?只是之后诸多事务需得你去打点了。”
因田复又跪下,沉声道,“公主请示下。”
君璧伸手扶她起来,方轻声道,“拿纸笔来吧!”
因田到外间命所有宫婢退下,然后搬了一张矮几放在床榻上,又拿来笔墨纸砚放在上面,开始研磨。
司马君璧坐起身,边写边道:“这些年,朝中势力暖暖想来已经渗透大半,剩下一半陛下应该也心里有数,虽苦于对方根系庞大难以拔除,但其实不过早晚而已。所以朝堂上的事,我自是不会去干扰他们。”
说着抬头,把手上的名单递给因田,“其实没什么太复杂的事,李陵容心思太多,反倒是最易猜透的。这些人虽然不是什么台面上的大人物,但是若是都查透了,李太后的那些事儿,也差不多剥干净了。”
因田双手接过贴身藏好,司马君璧又看着她道,“因田,我原想着,以后我若去了,就把你带出来的那些人留给陛下,你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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