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呢?他……莫问之抓回来了吗?”
“刚刚回来,老大正在审讯室和他玩文字游戏呢。这家伙,抓了他不到一分钟,律师团就杀上警局了。哼,幸亏我们这次有证人,可以指认他当时就在案发现场,想保释啊?没那么容易。”小分一脸吐气扬眉的快乐。
南天的心无法按捺地猛跳起来。他转过头,看着审讯室的方向,无法压抑地提起脚步。
小分拦住他,“先别忙。老大审问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进去打搅,你要审他,等老大审完再说吧。查了他这么久,我也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让他体验一下被连续审问的滋味呢。”他忽然想起一个可以分享的有趣消息,对南天说,“你要是等得无聊,不妨先去听听这家伙今天的心理治疗录音,不过说的东西和案情没有多大关系,来来去去就是他和他那个秘密情人的事。”
“什么?”南天惊讶地问。莫问之怎么可能还去做心理治疗?他问小分,“录下来的对话放在哪里?”
“当然是语音分析室……喂喂,南天,不用跑那么快啦,先喝完奶茶吧!”
语音分析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快下班的时间,连公共走廊都没有什么人影。南天跑进去,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仿佛充满这个房间,他走到播放台前,用颤抖的手指按下播放键。
滋滋的电流声后,他听见了熟悉得让他想放声大哭的低沉男声。
那个下流无耻,任性霸道,却仍然让他情不自禁爱上,最后又不把他当成一回事的男人。
“我不喜欢道歉……不,麦克,我想我是不会道歉。这么多年……”
“这正是我们定期聊天的原因,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在努力,你已经很有进展了。”
“有进展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还是那个样子,我的强迫症一点也没改变。只要我稍微觉得不自在,我就还是没有办法面对面的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
“问之,你今天是不是有点沮丧?”心理医生叹了一声,改用一种更温和的诱导的语气,“问之,你要知道,曾经遭受过绑架,并且看着至亲死去的幸存者,或多或少都会留有心理上的创伤。而你当年的年纪还那么小……”
“已经十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再大的创伤也该愈合了吧?这都是因为我太没用,就像当年一样,如果我机灵一点的话,说不定妈妈……”
“放松,问之,放松点。”心理医生柔和地截断他的话,“不如我们来谈谈你那个可爱的床伴吧。他最近好吗?”
南天坐在播放台前,屏住了呼吸。
莫问之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音箱里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他很恨我。”
“恨?”
“我想应该是恨吧。我做爱的时候一定要把他铐起来,chā_tā的时候一定要逼他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会不择手段地折磨他。他觉得我不尊重他,还觉得我在把他当成发泄玩具。”
“你呢?你真的这样想吗?”
莫问之又开始沉默。
他避过这个问题,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他要我稍微尊重他一点,我说,不行。”
“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我做不到。”莫问之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痛苦。
心理臀生又叹了一声,“问之,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你有强迫症?”
“我说不出口。当着他的面,我说不出口。”
“那你想告诉他吗?”
几秒的安静。莫问之仿佛凝聚了很久的力量,才清晰而快速地吐出两个字,“我想。”
“那好,不如我们练习一下。你就当他在你面前,你把要说的话说出来。问之,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好,我试试。”
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把南天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扯了起来。
他忍住呼吸,憋着胸口里的一口气,憋到肺部发疼,静静听着回荡在语音分析室里的声音。
“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我并不想对你那样,每次伤害你,事后都会很内疚。”
“我有强迫症,这是一种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每当我在乎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就会感到极端的恐惧和不安,好像我随时都会失去他们。”
“没什么可以消除这种不安。”
“只有在我觉得彻底掌握了一切,把所有的东西都牢牢控制在手上时,这种不安的感觉才会稍为缓和。”
“所以,我无法压抑要把你锁起来的yù_wàng。每次我都害怕你会从我怀里溜走,这和你是否愿意配合无关,即使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我还是无法控制地要把你锁起来。我想听到你大声告诉我,你喜欢我对你做的各种事情……虽然我心里知道,你说这些话只是被逼的。这就是我患的强迫症。”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做不到。”
莫问之的声音太认真,清晰的字句透过喇叭的震荡传来,落在南天缓缓解冻的心里,涨得发疼。
他知道莫问之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的男人,正在为他做着世上最艰难的事。
眼泪从下巴滴落,飞溅在播放台上。南天抱着头,在无人静室里痛哭。
“对不起,我没当你是玩具。只是第一次时我还并不那么在意,到了后面,事情却越来越失控。”
“我有强迫症。”
“我注定会伤害你……”
审讯室内。莫问之一脸淡然地坐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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