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祈司不知何故,知道了这事是我所谓,为了不再连累父母,那年他被发配之时,我便随他一同离开”只是希望可以保住自己仅有的父母,让宫祈司不至于牵累二老。
听他的话,宫南厉双眉紧拧,心中撼了一番。
莫言非儿时是为相爷之子,又是自己伴读,与几位皇子交好自是不必多言,出入后宫向来就是无任何禁忌,试问又有谁会想到,所谓的勾结叛乱之事,竟是出自一名孩童之手?
可十二年前宫祈司也不过才十一二岁,又是如何得知此事是莫言非所为?
不知道,就连莫言非也不知道,十二年前的那一晚,宫祈司在自己近身侍卫的陪同出现莫府,话不多说直接命其手下,于莫府开了杀戒,两名姐姐为了保护年幼的莫言非皆双双丧命,二老亦是身中剑伤,倒地不起,唯有爬在两名姐姐身上放声大哭。年幼的莫言非吓的脸色惨白,跪爬到宫祈司的面前,抱住他的双腿,哭着求他放过自己的父母……
儿时的画面恍如昨日,他不敢去想,唯有以冷漠而对,将所有的一切藏在心底,直至习惯忘却。
其实,他……一直都很胆小……
第十六章:无心害你
为什么会对宫南厉说这些?莫言非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当宫南厉那双利刃如剑的视线,射入自己眼中时,那种久违的自责,恐惧与害怕瞬间涌上心头,被大石块压了多年的心,此时变得更加沉重,另他无法呼吸,那凛冽的视线恍如一面镜子,让他在瞬间看清楚自己当年种下何样的果。
开不了口,说不了话,思绪倒回到了十二年前,直至夜色深重,烛台上得蜡烛被晚风弗灭,胡来的黑暗一瞬之间又将他拉了回来,这才找到了说话的力气。
儿时的阴影不是谁都有勇气去面对的,更何况这还是自己亲手所留下的,火灭不去,风吹不散,牢牢锁住人的心脏,终其一生只能活在自己的责怨之中,无法救赎。
宫南厉静静的看着那立在门边的身影,眸色微沉,静谧的四周只有窗外隐隐传来的虫鸣,心头轻轻一叹,宫南厉踏步上前,伸手将莫言非轻轻抱住:“过去的事,已无须多想,现在我在这里,不会在让宫祈司把你带走,你可以放心”
“厉王……”没有想到宫南厉会这么说,莫言非怔在原地,抬眸看他,黑暗的视线却只有一片模糊。
如果莫言非所言当真,那么宫祈司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宫南厉心中已经明了。
四环玉。
这是开启地牢密道的钥匙,共有四把,自己身上有一把,宫弈棋和燕帝身上各有一把,另外一把在大将军司马朱阳的手上,当四把钥匙合并成一八卦环扣之时,地牢的牢门才能够被打开,宫祈司的目的,是地牢里面看押的人犯。
抱着怀中的人,宫南厉垂眸,清楚的看见了夜色中,他一双紫眸微微闪逝的困惑和压抑之色,宫南厉轻轻一笑,柔声应道:“我在这里”
轻柔的四个字,飘入莫言非的耳中,却撞得他心口一疼,明明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何以他却如此铭感?
那一日被燕帝所害,一身□烧得难受,心里一直在念着这人何时才会出现,混沌的脑袋几乎踏进绝望的边缘,一句轻柔的话语却飘入他的耳中,拂平了他的不安。
我在这里。
那一晚,他耳边听得最多最清楚的就是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想要抱住这声音的主人,痛哭一番,连带着十二年前的害怕一起哭出来。儿时离别父母,他就只身一人,吞咽所有的不安恐惧,无人可依无人可靠,强迫着坚强的心,试着麻木所有的一切,努力的让自己不痛,可是,人心在强在硬在冷,也是肉做成的,想要无动于衷真的好难。
没有一丝犹豫,莫言非抬起手臂,紧紧环在宫南厉的腰上,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厉王……”闷闷的声音,带着几许颤抖,几分不安从怀里传来,宫南厉将人拥得更紧,亦如之前声应轻道:“我在这里”
“……厉王……”
“我在这里”
十二年前,如果宫南厉在,那莫言非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宛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孤寂的十二年,相伴身侧的只有那无尽的荒凉和一身的疼痛,被冷藏的心又怎堪一丝光绪照耀?
人,一旦寻到了温热光芒,想要的就只会是更多,因为他已经被冻的怕了,惧了。
深秋的天气虽然不若冬季那般寒冷,却是有些刺骨,如此气温实在不易出门游山玩水,可偏偏宫南厉的一番心血来潮硬,是不顾莫言非的反对将人拉了出来。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竹筏上,莫言非披着一身蓝色袍子,与身旁的宫南厉齐肩而站,紫色的眸,在看见小河边上桃林处隐隐浮现的竹屋时,而略为闪烁。宫南厉够唇轻笑:“我记得你小时候好像很喜欢竹子来着”
“所以你就在这弄了这么一间竹屋?”
“不觉得青竹的颜色和你很搭吗?”宫南厉搭非所问,从上次之后,莫言非的衣服,凡是白色的,宫南厉全让人丢了,命人给他重做新衣,满满一箱各色都有,唯独不见白色。
跳下竹筏,两人漫步上前,莫言非睁着一双眸子,看着小路上栽种的树枝,略为疑惑,宫南厉见他神色不解,轻笑道:“这里虽处望京,但也算僻静,等将来我辞去王位之后,便与你一同过来常住,如何?”
听闻此话,莫言非心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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