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中带著淡淡疲惫,但不甘心就此认输放弃的倔强以及骨子里的自尊心却又驱使著他继续说:“若你想留在这,除了保障现在的生活外,我则会教育你,从头把身为一个人应该学会的都教你。”
“我是一个商人,从不做亏损的投资,但是这一次,我只要求你将来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行吗?”夏夜臣以笔直的认真眼神看著面前的人,夏晓专注地回望著,却是与刚才无异,而非因对方提出的选项才如此专注。
事实上,他听得懂男人话里的意思,每一字每一句都懂,却也对那些完全没兴趣,即使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麽多话,但他只是想待在这,继续看著眼前这个人,如此而已。
然而若是依照对方的要求去做,便能待在他存在的空间中……
做,似乎也无妨?
见青年像块木头似地还是没反应,夏夜臣又恼了。
“没回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难得那麽认真对一个人说话却被漠视的夏夜臣气得边说就边脱下黑色西装外套,随手披在椅背上後,旋即伸手往夏晓的衣领一抓,二话不话便拉著人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青年也不反抗,默默让夏夜臣拉著自己走。
只是见男人此刻抓著的是自己的衣领,夏晓不禁再度将视线放在自己刚被他握住的右手腕上,开始思考、比较起两者的差别。
虽然手被抓痛得多,但他还是喜欢对方握著自己的手。
一到浴室,夏夜臣松了手便要夏晓脱衣服。
反正都是男的,他也不怕对方以後去告他骚扰,何况他并非是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才叫他脱,他不过是想知道夏晓自主生活能力到哪罢了。
等了会对方还是没打算要脱的迹象,夏夜臣头又痛了。
不会吧,这麽糟糕?
两人站在浴室里互瞪眼的情形让男人没得选择,只能亲自做给对方看。
但当他为了示范而格外讲究地帮著夏晓解了几颗扣子後,夏晓却也伸手过来帮著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夏夜臣愣了愣才猛然回神。
“我不是要你学我!”男人旋即阴沉著脸喊道,直接推开眼前的人。
不料他正好失手将青年一把推入後方的浴缸内,激起的水花溅湿了男人身上的白色衬衫,夏晓更不用说了,落入水中的他根本浑身湿透。
然而他只是抬头看著夏夜臣,似乎不太明白男人为何有这样的举动。
“不对…我是要你学我,但不是脱我的!”想了下,夏夜臣仍不禁咬牙切齿,但见对方因被自己推落浴缸而更显狼狈的模样,他自然不好再继续发作,瞥见一旁架上有备好的衣物可供更换,他忍了忍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洗完才准出来找我。”
独留於浴室内的夏晓视线追随男人的背影直至被门所阻隔,随後他低下头看著自己曾被铁鍊束缚住的右脚踝上、现在仅留过久遮蔽下造成的苍白痕迹,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早就能随心所却地移动这件事。
他被禁锢了太久,对於男人所给予的自由,他还无从捉摸起。
回想刚刚男人专注地替自己解著钮扣的模样,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的夏晓内心不禁异样地骚动著,当时伸手去解对方的衣扣不过是无心之举,此刻残留指尖的触感却格外令人心迷。
逐步忆起男人曾对自己展现的“好”,他忍不住开始视为珍宝般地沈淀、深藏,然而在不经意的一幕闪过脑海後他便著魔似地抹不抹也去那幅画面。
想起方才被水花溅湿的男人衬衫底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他忽然感觉体内有种陌生的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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