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息事
程二太太听说此事，大发雷霆，也不管齐氏新嫁，就同她大闹了一场，话里话外都指责都是她的错，自己拢不住男人，就该相办法，再怎么样也不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这是没事，万一对程良身体有害呢？
就差指责亲家教女无方了。
齐氏也不是吃素的，直问着程二太太：“早知道三爷不举，当初为什么要说亲？到底揣的是何等心思，居然害人害己？”
别说她找的药不会有任何坏处，就算有，还能坏到什么程度？他自己都说已经请遍了京城良医，俱都无效，还想怎么样？
程二太太怎么肯承认她早知程良如此，咬死了是齐氏不贤，嚷嚷着要休了她。
齐氏到底面薄，才嫁就被休，就算娘家肯容，她这辈子也毁了。她终于低下了头，在程二太太嚣张的气焰下承认了错误。
没等程二太太得意，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程府人都知道，原来程三爷是个废人，一时对齐氏同情的有，鄙薄的有，不屑的有，看热闹的有，不一而足。
程二老爷得知此事，大动肝火，这么多年，他从未对程二太太动过一根手指头，不过这次破了例，他甩了程二太太一个耳光，喝斥她道：“蠢妇。”
程二太太是个泼的，岂肯白白受辱，怔愣过后，猛的扑过去，揪着他的袖子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蠢？嗯？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跟你享了什么福？你才有点儿银子就去外头花天酒地，置办了好几个狐媚子，当我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儿子你不管，女儿，女儿你不管，现在你看儿子废了，你说我是蠢妇？那你做什么去了？啊，你倒说啊，你早做什么去了？”
程二老爷被说得心虚，可面上仍是义正辞严：“这是两码事，我这么多年披星戴月，早出晚归，为的不也是这一大家子人吗？没我在外头长年奔波，你能锦衣玉食？你别打岔，我问你，良哥儿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越想越火大：“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同我说？瞒谁都瞒不住，你倒瞒得住我？这种事藏着掖着还来不及，你倒好，嚷嚷得阖府皆知，是不是还要嚷到外头去？说你蠢，你还委屈了不成？”
程二太太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那是她泼辣惯了，哪成想吵了这么一架，就把程良的隐秘泄露出去了呢？
可她怎么肯承认是自己的错：“你倒怪起我来了？这分明是你那好大嫂，管着家里的事，贪着家里的钱，正儿八经的她一件都没做，从前在乡下，府里的人没规矩也就罢了，如今这是什么地方？是京城，可你看她呢，仍旧是从前那一套，这不惯得府里的下人越发撒野？我虽看在眼里，可我能怎么办？但凡开口就是我觊觎她的掌家权，呸，我才不稀罕……”
程二老爷拦住她：“行行行行，一提大嫂你就来劲，什么贪府里的银子，那是公中的，少不了谁。”
他摸着下巴道：“你说的这事我会同大哥商量，当务之急是把良哥儿的病治好。”
程二太太气恨的道：“谁说不是，可你看看良哥儿，一天到晚的在外头胡闹，我只当娶了媳妇，他能收收心，可又是这么个败家失业的女人……我的良哥儿啊，怎么这么命苦！”
程二老爷摔了只茶碗，大步出门，跟这个无知蠢妇就没法商理事，她除了哭号撒泼，还会什么？
出了门，程二老爷打发人：“去把三爷给我叫过来。”
底下人去了回来：“三爷不在。”
“给我找，不找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众人知道二老爷这是真生了气，一个个不敢怠慢，慌忙带人去各青楼里寻程良。
程二太太本来是想回去等程良的，犹豫了下，想到了程二太太干的拉稀事，他又找了个婆子，叫她去请程三奶奶齐氏。
齐氏听说公爹叫她，心里立刻打起了鼓，毕竟她对程良所做的事，虽说算不得什么罪大恶极，但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她有谋害亲夫之嫌，那可就是死罪。
往小了说，不过是年轻任性不懂事。
端要看程二老爷怎么判定了。
齐氏胆战心惊的来见程二老爷。
程二老爷凝目打量齐娴。要说齐娴丑，那可就过分了，她皮肤白晰，五官清秀，身量中等，身材纤细，也是眉清目秀的佳人。
但要看怎么比，只能说程良阅女无数，被养刁了胃口，所以齐娴难入她的法眼。
程二老爷一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不免憋了一口气，他也明白，齐氏有错，但错不算大，且罪魁祸首是程良，所以他不能迁怒于她。
缓和了神色，程二老爷叫她坐，端出长辈的款来，问她在程府如何。
齐氏偷眼打量程二老爷，他今年三十左右岁，倒不比程大老爷那样胖，也没他的威严，甚至因为长年在外头做生意与人打交道，是个十分受笑的人，眼角细纹和法令纹都比较深，让他看起来没那么慎人。
齐氏垂眸，十分拘谨的道：“还好。”
客套话也没必要多扯，程二老爷慈祥的道：“你是个好的，我早就听说过，可良哥儿被你婆母惯坏了，我长年在外，照顾不到，难免养成了他现在不着调的性子。”
程二老爷这基调一定，齐氏下意识的就松了半口气，那半口气仍旧提着，毕竟哪有不爱自家儿女的父母？又哪有不护短的父母？她毕竟就是个媳妇，还是才嫁进来，名不副实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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