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强僵硬的笑了笑,随后就起身关上了房门,低声答道:“你问这个干吗?”
“她死的时候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还是男人吗?”小白脸痛心的质问对方。
营长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便故作平静的答道:“这是我和娟子的事儿,你这个外人别插手,要是你敢乱说,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农场了。”
于凡并没被他的话吓到,指着他的鼻子说:“大不了我这辈子就烂在这儿了,你要是有良心就捧着娟子的骨灰回北京。”
“你凭什么指挥我?哦,我明白了,你是得不到娟子,嫉妒吧?”刘永强用嘲笑的表情望着比自己小七八岁的男人。
“你胡说!”他吼着扑了过去,想用自己并不硬朗的拳头教训营长,可却被人按倒在地上。
刘永强掐着他的脖子,变态的笑了一下:“你和顾卿那小子在山上干的事儿,我可知道……你不是被他当成姑娘用了么,你不嫌寒碜?”他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小sāo_huò非得跑过来挑衅,他就得教训一下了。
听到这句话,自尊心极强的小白脸立刻僵住了,他羞得面红耳赤,真想直接跳河追随娟子而去,可他要是死了远在上海的母亲该怎么办?没人赡养,没人给母亲送终,他就是不孝子啊。
刘永强看到他受打击的表情,就十分开心,轻轻的捏捏他的脸蛋儿,低声说:“所以咱们都保持沉默,自当没听到,没看到,井水不犯河水,等你有机会就业,我一定会批准你回城的。”
眼泪汪汪的于凡,扭过脸不再吭声,他也唯有忍了,可心里却自责万分,总觉得九泉之下的娟子凄楚可怜,而他身为男人却不能替人家讨个公道。
营长松开了捏着他脖子的手,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戏谑的说:“要是哪天不想和顾卿玩儿了,可以来找我,我很厉害的。”说完还摸了上海知青的小腰两把。
小白脸再也忍不下去了,挥起胳膊就朝刘永强的鼻子捶了一拳,居然把这混蛋打出鼻血来了,他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咬着牙骂道:“流氓!”
营长擦了擦鼻血,反而笑了:“真泼辣……难怪那混小子喜欢你,不爱和姑娘睡觉。”
于凡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刘永强的宿舍,他真想这辈子都别再见到这个男人,但几乎每天他都得面对此人,直到有一天他真的找到机会回城为止。
接下来的三年,对于农场里日渐成熟的年轻人来说更是煎熬,恋爱结婚这些事摆到了眼前,很多比他们大的老三届都纷纷成家立业,甚至还有了孩子。而小三届也都到了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其中绝大部分的人都开始恋爱了。
只有顾卿和于凡还置身事外,依旧保持着“亲密的友人关系”,依然出双入对。
时至1978年,从海峡的另一边吹来了一股清新的春风,邓丽君的歌声悄悄的成为了那时年轻人们慰藉心灵的良药,但他们却只能偷偷的在夜深人静之时听所谓的“黄色歌曲”,思想解放的浪潮即将席卷整个中国大陆。
同年春天,于凡便收到了母亲的来信,她告诉儿子自己已经提前办理了病退,所以儿子可以来接替她的岗位回城了。
看到信里的内容,他激动的流下了热泪,可却没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卿,而是私下里悄悄的找领导办理了返城的手续。
对此一无所知的北京知青还是照样照顾着喜欢的人,虽然有些人已经开始返城了,他却不为所动,依然心甘情愿的留在农场干活,因为于凡陪在自己身旁,所有的苦都不是苦了。
四月的一个休息天,顾卿睡到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他看看对面空空的床铺,立刻问坐在桌前看的陈冬。
“于凡呢?”
陈冬放下书,锁着眉答道:“他回上海了。”
“啊?他探亲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顾卿的脸抽搐了一下,笑得很勉强。
陈冬叹了口气:“他回城了。”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把他顿时打到了冰冷的谷底,他怎么也难相信小白脸会背着自己不辞而别。
“你丫什么时候知道的?”无处发火的他,只好对好友咆哮。
陈冬垂下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他不让我告诉你,说怕你难过。”
他何止是难过,简直是痛不欲生,他觉得自己被欺骗,被抛弃了,这或许就是失恋吧?
顾卿坐在床头,抓着头发,哽咽的说道:“丫的……太孙子了,至少让我送他上昆明,至少……。”他知道现在追也来不及了,于凡一定是天还没亮就坐着长途车奔了昆明。
陈冬只好安慰他:“他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不让我告诉你的。”
“不带这样儿的……。”都说□无情,戏子无义,但他却觉得最无情无义的却是一心想回城的上海知青,或许这几年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蛋!
此时的于凡正坐在长途汽车上,惆怅的望着青色的山岭用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哼着邓丽君的歌:“
分不出是泪是雨泪和雨忆起了你忆起你雨中分离泪珠儿洒满地哭泣你哭泣为了分离分离 分离后再相见不易我重把你的爱情藏在我心底啊 藏在我心底就好像藏起回忆......。”
仿佛只有唱歌才能缓解他内心的压抑和不舍,今早出发之前他不舍的望着对面床上的人很久,才轻轻的提起行囊走出了生活近八年的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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